林昭歌站在一旁仿佛空气一般,只听着林远候与老夫人的对话。
老夫人话音刚落,便看见周婉容黑着一张脸拿着一沓纸走了进来。若猜得没错,这些都是秦问渠的地契。
看来这些年周婉容还算听话,虽然霸着这些东西,但知晓不动的财产是无法一下子吞没的,所以也就没敢轻举妄动。
老夫人看到周婉容,心里边对她产生厌恶之情,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去不看她。
周婉容见老夫人如此反应,只觉得十分尴尬,又因她是林远候的母亲,自己又不得不尊敬,因此只能腆着脸走到跟前,将所有的房契地契都放在老夫人身旁的小几上,“老夫人,儿媳已经把所有的东西东拿来了。”
老夫人也不看她,只是吩咐林昭歌说道,“昭歌,去把问渠的东西都拿来,好好对一下,要是少了什么,还得劳烦你这慈爱的母亲回去取。”
“老夫人……”林远候有些听不下去,于是便开口想要安抚一下,可没想到老夫人的气还没消,却大声呵斥他道,“我教训我的儿媳,你在一旁看什么?”
林远候赶紧哄道,“是,儿子这就回书房处理公事。”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示意周婉容别再惹老夫人,随后又想起什么,失望地叹了口气,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林昭歌就已经将嫁妆单子对照完毕,便转过身来,拿着那堆契约与单子走到老夫人身边,“祖母,孙女清点过了,全都在这里,母亲未曾少给。”
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周婉容说道,“老婆子虽然岁数老了,可心里不糊涂,你若再如此教我的孙女,别怪我叫远候立即那个妾进来。”说完,老夫人便讲手递给林昭歌,“走吧,老身在这里气了许久,实在是累,你还是随我回小屋坐会儿吧,念念佛,总比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好。”
林昭歌将老夫人搀扶着站起来,随后在老夫人身后,用老夫人看不见的角度冷酷地看着一副挫败样子的周婉容,“是,孙女跟祖母回去。”
没再看周婉容的反应,便于老夫人一同出了这寿安堂,随着老夫人一同回到了小黑屋。
老夫人走到佛龛前,将林昭歌的手松了开来,随即拿起手边的念珠念起了佛。林昭歌站在一旁等着老夫人念完,可老夫人似乎是感知到了旁人在,便停止了念经声,随即闭上眼睛看也不看林昭歌一眼,说道,“今日我在,你才能从周氏手中夺回自己的东西,倘若他日我不在,你又如何应对呢?”
林昭歌心中一惊,原来老夫人早就知道自己心中打了什么算盘,只是一直没拆穿而已,却又在知道的情况下帮了自己一把,林昭歌心中疑惑,却不知老夫人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我林府的千金就该如此,瑞歌确实是被周氏养坏了,倘若能够成长起来尚可,若不能,他日你将她打压到底层也是咎由自取。老婆子不知道你为何还要将瑞歌从乡下带回来,若她不回来,你就是府中唯一的嫡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