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急,人家急。”丛重说,“国土局和城建局联合发文了,现在就开始报名收标书。”
“真的呀?”龙云丰惊讶了。
“不管真与假,反正我是把标书交上去了。听新来的那个负责人说,雅致也交了。”
这下龙云丰真急了,大声说:“丛重老弟,这你就不地道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不早告诉我?”
“找得着你的人吗?”丛重也大声说,“正因为地道,我才从百忙中抽出两天来这里亲自告诉你。你不感谢我,反而损我。你才不地道!甘胖子,走,不谈了!你就放弃吧,让我和华玉凤去竞争去!”
“不行!”龙云丰说,“我为啥要放弃?三年前华玉凤不知耍了啥子板眼把赵前新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收买了,弄了个三家分数一样,使得她靠名气第一夺标。这次她默到还这样干,就是你丛重同意,我龙云丰也坚决反对!唉,华玉凤不是说准备放弃投标吗?”
丛重说:“那是凤凰园案没破以前说的,现在,新闻说这案子不是说破了吗?案子破了,她当然不会受影响了。”
丛重这么说,使龙云丰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激动起来,大声说:“丛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耍两面派,一边同意和我合作搞垮雅致,搞臭华玉凤,一边又替华王凤解围。我问你,那天在凤凰园售房部你小子干了啥?”
丛重一听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龙云丰说:“你笑,笑个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当婊子又立牌芳,两面三刀,台上握手,台下踢脚。就说那天吧,我精心设计的搞垮雅致,搞臭华玉凤的方案和行动,让张为力花大钱去请人实施时,你不配合,不加油。不配合,不加油也罢,你还亲自去现场去替华玉凤解围,害得我陪了夫人又折兵。花了大钱不说......”
不说就不说仨!”张为力打断龙云丰的话,边说边对他眨着眼睛。
张为力是怕龙云丰把他俩被警方刑拘的事给说出来。龙云丰似乎恍然大悟,把话刹住了。
不知丛重是真没察觉还是假没看见,他顺着龙云丰的责备,为那天的事做解释。
丛重说:“怎么给你说呢?告诉你吧!那一天要不是我赶到现场替你解围,你和你的助手张为力早就被抓了。你知道吗?现场有多少警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些闹事的人呀!那晶亮的手铐就在他们的裤袋里,谁动手打华玉凤就抓谁。你以为那些看似凶凶的所谓业主会保你呀?别做梦吧!恐怕没把他们带到派出所就把你们全给出卖了。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今天,你不感谢我还向我身上泼脏水。骂我又当婊子又立牌芳,两面三刀,台上握手,台下踢脚。”他突然脸一沉,对甘正林说,“胖子,咱们走,与这样不知好歹的人打交道,算我瞎了眼!”说着就要走。
真是一个讽剌啊!上午,是丛重激怒了龙云丰,龙云丰要丛重走。当丛重真要走时,龙云丰不仅把他留下来午餐,还派张为力陪他逛名胜古迹。不仅如此,还把他二人请到家中做客。现在,龙云丰把丛重得罪了,丛重要走,龙云丰又该怎么办呢?
龙云丰立即马脸变笑脸,又像奴才对仆人似的将丛重和甘正林拦住,并将他二人重新拥到客厅坐下。
卧室的门缝里,有一双晶亮的眼睛把他们盯住。
经过龙云丰的劝解挽留后,龙云丰、丛重、张为力和甘正林四人又重新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开始讨论购卖土地投标事宜。
龙云丰说:“丛总,刚才你说你已报了名并提交了标书,能否向愚兄透露那么一点点无关大局的信息,你每亩出多少钱?我也好做个参考呀!免得你我出的钱差距太大让华玉凤那娘们儿钻了空子,占了便宜。”
龙云丰真不愧在这行道上打拼了一二十年,心中对投标的经验胜过小大十来岁的丛重。说出来的话让丛重感觉不到有多大问题。他正要解说却被甘正林甘胖子接过去了。
甘正林说:“丛总,这可不是一般的信息呀!这正是标书的神秘所在。比如你,你会把每亩能出的钱告诉我们吗?我看你也不会。”
丛重说:“胖子,你怎么跟龙总这么说话?龙总是别人吗?龙总是我最亲密的商业伙伴。告诉了又咋的?”
龙云丰说:“其实这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的标的是多少?”
“龙总说对了!”丛重说,“土地也是商品。譬如一件商品,卖家没掛牌要少了多少钱不卖,你就是广播你出了多少钱也没用。少了人家不卖,你也甘瞪眼,你说是吧龙总?”
“就是就是!”龙云丰急忙点说。
“同时,招标的内容要求不仅仅是每亩或每平米要多少钱,还有多项要求。比如商品房用地,除了建房用地外还有绿地、交通安全通道等等。投标人的投标书达不到人家的要求你也白搭!再说了......”
他们四人一直商谈到深夜十二点。这时,红玉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走进客厅,放到丛重和甘正林面前,笑着说:“太冷了,吃下它暧暧身子。”转过身又对龙云丰和张为力说,“你俩是客人呀?自己去厨房端去!”
“哎!”张为力首先应着,跑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