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欣回家以后,先找了一圈弟弟,身上、手上都是泥的顾麟趴在土堆上睡着了。推开门往屋里看了眼,娘正用熬好的浆糊把碎布条粘在一起,粘到了一定的厚度干了以后,就可以做鞋底用了。
难道她一直忙着干活,就没出门一眼孩子吗?顾若欣抱不动弟弟,只好喊人:“娘,麟哥睡在外面,你把他抱屋里去吧,现在日头这么毒,人会晒坏的。”
“你弟睡了,我刚才还看见他和泥玩呢!”吴金香趁着上茅房的功夫,看过小儿子,警告他不许爬树和出门,又回去接着忙了。
幸好这孩子听话,不让他出门,他就待在家里玩,整天和一堆泥巴在一起,要是放在现代,谁家会舍得孩子遭这份罪。
顾若欣把淘小子的衣服和鞋扒下来,手、脸擦干净,用木盆里晒的水把他和自己以及哥哥的衣服揉了揉。
“快该做晌午饭了,你哥要回来了,你把早上剩的菜团子热热,我一会儿打个汤,咱们中午将就一顿,要是你爹今天能打五只兔子,娘晚上就给你们炖一只。”
现在上山打猎的人没准比兔子都多,要不是爹经验丰富,熟悉猎物的生活习性,也许一只也打不到,两手空空地回来呢!五只兔子……娘可真会开空头支票。
生火热上菜团子,顾若欣踩着凳子在房梁上吊的篮子里摸了个鸡蛋,趁娘没进厨房之前,磕在碗里。鸡蛋已经变成这个模样了,娘想让它恢复原貌也不可能了,最多挨顿训,自己的耳朵已经被磨炼出来,她念叨多久都不怕了。
“你……你……”看见打散的鸡蛋,要是可以的话,吴金香真想把它恢复原状,闺女越来越不像话了,敢背着自己拿东西,看来篮子应该挂的再高一点。
“娘,一个鸡蛋六文钱,以后我还您行了吧!”吃个鸡蛋好像剜心摘肝一样难受,至于的吗?
“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要是再敢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我就……就把你送到县里梁家做丫鬟,每年还能得二两银子呢!”吴金香吓唬闺女。
每次娘一生气就会威胁自己,什么上梁家做丫鬟,给孙家做童养媳之类的话就都会冒出来。
“好啊!我也想做丫鬟,要是得了主人的眼,也许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干活想吃个鸡蛋都得挨骂。”顾若欣气她娘,今晚再进空间和绿宝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在里面养几只小动物,哪怕只能养两只母鸡也行,下个蛋还能打打牙祭呢!
“家宝,你跟谁学的,还想得主子的眼,我告诉你不能生出这样的念头懂吗?咱们凭自己的手挣钱花,那些歪门邪道的事情绝对不能做。”吴金香看着闺女的小脸,想得有点歪,她以为顾若欣是听了谁嚼舌根,以为靠上大户人家的老爷、少爷就能过上好日子。
别看吴金香把钱财看的很重,不走正路的事她不干,也不许家里人干。
反应了半天,才弄明白吴金香说的是什么意思,顾若欣哭笑不得摇头,自己只是为了气气她而已,怎么都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再说有钱人家还有女主子、老人家,又不是只有年轻男人,娘可真能歪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