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她一字不落的全听进去了。
也知道了鹿辞是个omega,进而推测出了她有发热期,在发热期间,需要靠一种叫抑制剂的药物来遏制,如果没有抑制剂,则需要有人帮她纾解。
但她不知道omega到底指代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这些名词是出自哪里。
她不敢去问,也不敢让鹿辞知道自己窥见了她的秘密。
没有人会愿意被别人窥探隐私,更没有人,会想要把自己的伤疤在别人面前一层一层的揭开。
她怕鹿辞会忌惮她,会疏远她,所以她什么都不敢说,更不敢问。
嗯?说话。鹿辞蹙着眉,迟霜的沉默更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想你了。
什么?这答案似乎超出了鹿辞的预料,鹿辞推开她,看着她的眼睛。
嗯。想你。迟霜垂着眸,没敢看她。
这表情落在鹿辞眼里,竟然看出了一种委屈的情绪。
鹿辞叹了口气,这个傻瓜。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难听话,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天底下好女孩那么多。
可小鹿只有一个。迟霜接道,柔柔的笑着,让鹿辞想跟她置气都气不起来。
从刚才睁眼,撞到迟霜怀里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不想,也再也甩不掉迟霜了。
嗯?这是怎么弄的?鹿辞一皱眉,拉开迟霜的睡袍,看到她右肩上有一块青紫色的肿痕。
你说呢?
鹿辞轻轻摸了摸,这该不会是她咬的吧?
你这个人,报复心可真强。迟霜撇嘴,佯怒。
鹿辞睨了她一眼,呵,这才哪到哪,以后再敢惹我,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牙尖嘴利。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迟霜哭笑不得,但对上鹿辞不善的眸色,立马面色一变,用得妙啊。
鹿辞轻笑,她还真不知道这词是什么意思,从书里看来的,她只当是牙齿尖利,咬人很疼。
等着,家里应该有药,我去找找。鹿辞拿起床头的衣服,刚一站起来,便是一声痛呼。
迟霜赶紧扶着她坐回到了床上。
嗯还好吗?
鹿辞俏脸通红,压低喉咙发出一声怒吼,滚!
迟霜帮她上了药,她也帮迟霜揉了揉肩膀。
两人相互依偎着,在彼此温暖的怀抱里又沉沉睡去。
下午,鹿辞是被饿醒的。
她一睁开眼睛,便对上了迟霜满眼的柔光。
嗯?你没睡吗?鹿辞的嗓音也有些沙哑,大概因为刚睡醒,语气软糯,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晕,煞是可爱。
睡了,刚醒,看到你睡得好乖,就想多看看你。
鹿辞莞尔,伸了个懒腰,余光瞟见迟霜那直勾勾的眼神,立马拽起被子把自己罩住。
色胚!
你呀,自己不长记性,还怪我。迟霜拿起床头的浴袍,扶着她起身。
鹿辞一脸不悦的拍开她的手,起身下地,裹好浴袍。
你别说,上完药还真是好多了。
她去浴室洗漱了一下,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没瞧见迟霜,走到客厅一看,那人正在厨房忙活着。
迟霜翻了翻冰箱,只找到两个鸡蛋。
去厨房打开火,娴熟的炒着鸡蛋。
鹿辞倚在门口看了她一会。
你竟然会做饭?
嗯?只会做一点家常的小菜。说话间,炒蛋便出锅了,颜色金黄,还冒着油星,卖相非常好。
鹿辞过来帮她端着盘子,迟霜则是去拿筷子。
嗯?在看到迟霜手里只拿了一双筷子出来的时候,鹿辞眼皮一跳,这人,准没想好事。
迟霜把筷子递到她手里,坐在她对面,托着腮看着她。
你不吃?
胳膊疼,抬不起来。
鹿辞眼睑微微抽搐,刚才端锅的不是你?
要喂。迟霜微微张开口,等着鹿辞投喂。
无赖。鹿辞骂了一句,夹了一块鸡蛋递到她唇边。
烫~
鹿辞暗叹口气,遭不住。
吹了吹鸡蛋,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才递到迟霜嘴里。
迟霜心满意足。
娇气包。鹿辞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人怎么比她还娇气?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一盘炒蛋便见了底。
鹿辞把最后一块炒蛋递到迟霜嘴边。
你吃吧,我、唔
不由分说的塞了进去。
唔唔唔、烫烫烫、要小鹿吹吹。
吃都吃了还吹什么?吹你的肚子吗?鹿辞端着盘子进了厨房,边走边笑,这是什么人啊,这么无赖。
打开水龙头,准备清洗盘子的时候,迟霜接了过去,快速清洗好了碗筷。
鹿辞往客厅的墙上看了一眼,都三点了。
你今天没有工作安排吗?
江芙放心你一个人在我这?怎么没有找你?
我的手机没电了,她找不着我。迟霜道。
鹿辞一皱眉,那她不会担心你吗?
转身回到卧室,从迟霜的衣服口袋里找出了她的手机,鹿辞把手机放下,摸了摸她的衣服,还有些潮湿,这才想起来,她昨晚来找自己的时候,好像被雨淋湿了。
鹿辞把她的手机充上电,转身去柜子里找到了感冒冲剂,冲了一杯。
你过来。
这是什么?
你昨天是不是淋雨了?把这个喝了,别生病。
迟霜一闻到药味便蹙起了眉头。
鹿辞吹了吹药汁,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不烫了,快喝。
迟霜眉头紧拧着,一脸抵触。
听话。
在鹿辞再三的劝慰下,迟霜才接过杯子,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从唇角溢出,迟霜抬手想擦,被鹿辞摁下,鹿辞踮起脚,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角,那一滴药汁舔去了。
哪有那么苦,娇气。
鹿辞抿抿唇,稍显鄙视的看了迟霜一眼。
迟霜回过神来,轻笑,这是她喝过的,最甜的药。
两人回了卧室,鹿辞坐在床边,拿起迟霜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可以开机了。
扫到手机壁纸的时候,她一怔。
那是一只手绘的小鹿,眼睛很有神,蜷着腿趴在草地上,看着自己,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