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我可以进来吗?”水房外响起雨桐的声音。
“进来吧!”许如霜大声说道。
雨桐推门进来,将脸盆、毛巾、香波,淋浴液依次放在水槽中,然后脱下睡衣,挂在门后。
高悬于头顶的u形水笼头一经打开,就像高压水枪般砸向磁砖地面,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雨桐!这天儿洗澡还有点冷,你必须赶快洗。”许如霜一边往身上抹着香皂,一边大声的提醒。
“如霜!别忘了,我是北方人。”雨桐触摸过水温后,迅速钻到水柱下。
“北方人就一定能耐寒吗?我听说南方人才不怕冷呢!”许如霜抹完香皂,开始搓洗身体。
“为什么?”雨桐不解的问。
“因为南方潮湿,冬天天气湿冷,渗透力强,穿多少层衣服都不够用。再说北方屋里有暖气热炕,南方可没有这些设备。”许如霜见雨桐在专心的听,笑道:“这只是上次回家时,听胡俊杰跟东北的一个学员聊天时说的话。”
“哦!原来是胡俊杰说的!”雨桐将胡俊杰三个字咬得很重。
“好哇,想取笑我!”许如霜佯装发怒,捧了一捧水,朝雨桐撒去。
“我哪儿敢呢!”雨桐闪避着,问道:“看来你俩又进入一个新阶段了。”
“什么新阶段,再怎么也比不上你和周晓宇!”许如霜毫不示弱,上下打量着雨桐,嘴里啧啧连声:“瞧瞧这身子,莫说是周晓宇,就是女人看了也会动心的。”
“瞎说些什么!”雨桐轻骂道,许如霜的目光让她感到一阵羞意,不自觉的双手挡在胸前。脑中又浮现出,那天在周晓宇面前裸露全身的情景,一颗心儿顿时怦怦乱跳,全身血液加速流动。
“不取笑你了!”许如霜摇头说道,将毛巾递给雨桐:“帮我擦一下背,好吗?”
“好!”雨桐将水笼头关掉,水房立刻恢复了宁静。
……
“如霜!”雨桐的声音在密闭的水房里异常清晰。
“什么事?”许如霜双手按在水槽上,享受着雨桐轻柔的搓洗。
“你……你对胡俊杰是不是厉害了一点。”雨桐低声说道。
“厉害?”许如霜一愣,随即笑道:“你是说我比较凶吧。雨桐你知道的,胡俊杰跟周晓宇一样,如果不好好看着他,他就会去沾花惹草,我可没有你这么大度。”
“可是男孩子的自尊心都比较强,如果你不给他足够的空间和自由,恐怕……”雨桐担虑的说道。
许如霜没有回答,水房里一阵静默,唯有水滴有规律的坠下。
“我洗好了,该冲洗了。”许如霜终于开口说话。
她起身,将水龙头拧开。冰凉的水流冲涮着她洁白的身体,带着白色泡沫旋转着流向出水口。
“雨桐,别为我担心!”她将湿漉漉的头发拢到脑后,大声说道:“如果他真的爱我,他就不应该有怨言;如果他不爱我,做任何让步都是没用的。”
看着仰头受水流冲淋的许如霜,雨桐愈发担心。“爱是相互的!希望对方做出牺牲的同时,自己也应该有所让步才对。”她心中这样想着,却说不出口。
……
“护校队!来一个!来一个!护校队!叫你唱,你就唱!……”
“临检队!来一个!来一个!临检队!……”
星期五下午的党团活动,大礼堂里热闹非凡,跟去年一样,拉歌的主要目标仍是对准护理系的两个队。
同学们回家休整了一个月,精力旺盛正无处发泄。在我的指挥下,奋力反击,虽然人少,其气势令人不可低视。
相比较而言,护校队的处境就可怜多了,对手一浪又一浪如海涛般的拉歌声,将她们尖细弱小的声音捏碎。
领头拉歌的还是那位94护的区队长,她已经喊得是声嘶力竭。而那位新上任的护校队队长更是坐立不安,几次起身招呼学员们大声呐喊,仍是不见效果。她紧张的左顾右盼,最后目光落在正站在过道旁指挥全队唱歌的我身上。
她注视了我一会儿,起身朝邬队长走去。
邬队长和她密语了一阵,然后招手让我过去。
“周晓宇!我刚和黄队长商量,让你来指挥护理系与其他队拉歌。”队长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