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噎了一下,不满说:“你和夭夭已经结束了。”
“呵。”程牧勾勾唇,淡淡说,“你自己问问这丫头,结束了吗?没根没据的话以后不要乱说。”
陶夭咬着唇看了他一眼。
见鬼了。
第一次被这么拦着的时候,她心里反感又讨厌。
可这一次,心里却生出丝丝的甜意,尤其看见他这样不由分说地站在她边上,对欧阳瑜说这样的话。
他好像因为欧阳瑜那个玩笑在吃醋。
陶夭低下头去。
欧阳瑜看着她一副听之任之不反驳的样子,郁闷极了,又说:“夭夭你忘了自己说的话了?”
说好的已经分手了呢?
说好的暂时不谈恋爱了呢?
他看着陶夭,程牧却看着他,慢条斯理说:“行了,她我带走了。晚上送过来,你自己先回去。”
“啊?!”
“啊什么啊?回去。”程牧话音落地,攥着陶夭手腕直接走了。
欧阳瑜:“……”
他正纠结怎么办,陶夭扭头朝他笑了一下,开口说:“四哥你先回去吧,我没事儿。”
你当然没事啊。
我有事!
二哥那几个得削了我!
欧阳瑜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上了车,迈巴赫很快开走。
人家你情我愿的事情,他怎么拦?
欧阳瑜叹口气,坐进车里。
司机也已经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问他:“四少,现在我们怎么办?”
“回家。”欧阳瑜没好气地说。
程叔说了晚上送她回来,那肯定是要对爷爷坦白求交往了,他总不能再回头去追人家。
真郁闷。
——
陶夭和程牧上了车。
前面,徐东头也不回地问:“回哪?”
“海棠园。”程牧说。
徐东应了一声,迈巴赫又稳稳上路,将两边的杏花远远抛下。
程牧攥着她的手腕,很紧。
陶夭低头看一眼,挣扎着轻声说:“你弄疼我了。”
程牧松开手,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低低地喟叹道:“几天没见,想见你这么难了。”
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陶夭咬咬唇:“哪有几天没见?昨晚才见过。”
程牧手指揉弄着她嘴唇,黑眸看着她。
程牧看出了她的局促,压制了吻她一通的念头,只抱着她,抬起她一只手递到唇边。
陶夭面红耳赤地靠在他怀里。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海棠园。
徐东停了车,程牧和陶夭先下车回屋,穿过大厅,程牧搂着她直接从电梯上三楼。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闭合。
陶夭刚想仰头看他,唔一声,被封住了口。
“程……程牧……”陶夭开口唤他,声音有些飘。
程牧低低地哼了一声,问她:“怎么不叫我叔了?”
陶夭:“……”
她不说话。
程牧低低笑了两声,按了电梯,打横抱起她去主卧。
陶夭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抿着唇,眼见他站在床边,一只手按在西装扣子上很快脱掉外套。
她有点晕乎乎地看着他,这一刻,甚至忘了医生的嘱咐。
陶夭下意识圈住他腰,声音小小说:“你不是说今天挺忙的吗,这又算怎么回事?”
“抱紧一些。”
“嗯?”
“抱紧我。”程牧在她耳边说,又顺着她额头往下吻,吻很轻柔,好像在呵护最珍爱的宝贝。
陶夭沉浸在他的温柔里,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腰。
他很重。
胸膛结实,手臂有力。
压在她身上,让她连喘息都有点难。
可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却让她觉得无比踏实,好像他是真实存在的,他触手可及,就在她眼前。
陶夭恍惚间想到了他在雨幕里那个背影。
她仰起脸,意乱情迷地看着他。
程牧狠狠吻住她唇。
喜欢他啊。
好喜欢。
也许从那些雪夜的烟花开始,也许从新年的红包开始。
可能是那一句“我有多纵容你,你自己感觉不到?”也可能是那一句“我帮你揉揉,会不会好一点?”
大概是因为绯闻爆出时他干脆利落地公开承认,又或许是因为深夜里他背她走过长长的路。
甚至可能因为,他一次一次,强势又温柔。
可能就在那些不经意的瞬间里。
可能在他随口而出的那些话语里。
可能比较晚,也可能很早。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那么渗入了她的生命,敲开了她的心门,击退了她的防备,获得了她的信任。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全身心投入的欢喜。
陶夭觉得,自己好像沦陷了。
她因他意乱情迷,也为他神魂颠倒。那些感觉不受控制,让她无力反抗,甘之如饴。
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何其有幸,遇上这么真挚执拗的傻丫头。
她看着冷,其实好像那冰山下的火种,只要化开了那层冰,她实则纯粹又温软,会用所有的热情来回报你。
她不留恋过去,也不要求未来,更不计较得失。
她是陶夭,或者是欧阳瑶,她是小孤女,或者是大小姐,又有什么紧要?
吸引他的,一直是她这个人,无关其他。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陶夭捧着他的脸,一脸痴迷地打量他。
他有世界上最英俊的一张脸,也有世界上最迷人的一双眼,还有世界上最性感的一双唇……
她在这一刻看着他,觉得他什么都是最好的,无人能及。
“我好喜欢你啊。”陶夭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语气动容又肯定地说,“好喜欢。”
他爱上了一个比他小十二岁的丫头。
他没有将她照顾好。
她屡次受伤,却一丝怨言也无,心甘情愿承受。
无论哪句话都显得苍白,哪怕我爱你三个字,最起码,在这样不曾照顾好她的时候,他羞于说出口。
程牧搂紧了她,吻着她耳朵问:“你怎么这么惹人疼?”
“以后不许说烦我了。”
“不说。”
“我答应你了。”
“什么?”
“收回你先前那两句话。”陶夭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仰起头,抿着唇角笑,“而且我现在有家人了,以后不许欺负我。”
程牧手指抚摸着她的脸,低低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地说:“不欺负。换你欺负我。”
“这么好说话?”陶夭皱起了鼻子。
程牧一只手按着她后脑勺,翻个身,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只觉得,怎么亲她都不够。
胸腔里有火在烧,他愿意祭上自己的灵魂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