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又一次梦境,盛致清问盛青柏,“大哥,你说做什么可以改变世界?做皇帝吗?”
“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改变世界,世界是所有人一起创造的,只是每个人的力量不一样而已。”
“我好像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了。”盛致清把自己和于江的对话,还有思考告诉盛青柏,盛青柏很惊讶同时也更加的自豪。
“我要先告诉你,你的志向很高远,是大哥所达不到的,我很自豪有你这个妹妹。”
“你问什么样的人可以改变世界,我想告诉你,你的朋友傅自白、那个新科状元宋笥宴、还有与世家为敌的武皇帝,甚至你都是改变世界的人。一个人在自己的领域做出新的东西,这个新的东西会改变人们生活的时候,它就改变了世界。”
“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或者他们改变了世界——”盛致清顺嘴一说,说完便发现了否定的答案。
武皇帝和宋状元的改革,不就是改变了佃农受朝廷和世家双重剥削的局面吗?傅自白和魏尚文驻守边境,不就是改变大齐向蛮族朝贡的局面吗?就连她自己,也让王家村的人脱贫致富了。
“不,大哥,或许我说的是,那种真真正正的改变世界面貌的做法。比如让那些老人都可以用得上耕牛,让小朋友都有书读,让大家的生活变得更好。就像我们生活的时代一样。”
“你呀,你这是还没有学会走就要跑了吗。我们经历了多少年,多少苦难才走到今天的地步。”盛青柏为她的理想感到自豪,但也不会盲目的去夸赞她。
知道她知识体系匮乏,盛青柏不得不一步一步的问,“你知道华国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教育,科技,经济。相信你肯定听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说法。用你的领域来看……”盛青柏想用她熟悉的领域来举例,最后发现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概括盛致清以前学习的东西,只好唤起自己多年前政治历史知识。
“教育是培养人才,识字和不识字的区别,这个不用我多说你都明白。经济方面你也在经商,知道钱的重要性。但在生产力水平低下的大齐,或许只有发展科技,才会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就像华国,科技发达人们可以二十四小时随时看书学习,可以不用耕牛直接机械化耕种,可以有代步车提高出行效率。
不说那么远的,就连她让盛青柏找来的煮海盐法子,也将海盐产量提高了一倍。这就是技术的进步。而技术之上便是科技。
没有人比盛致清更明白华国和大齐的区别了,她的迫切希望最后凝聚成了一份份草案,占据她经商以外的所有时间。
“你最近在忙什么?商队的事要是忙,你就先停下中原那边的。今年朝廷的收获不错,改革也初有成效了,不必那么紧。”时隔大半年才得见一面的傅自白,看了一眼就从盛致清的身上离开。
到了大齐四年多的盛致清,脱离抑制剂后,迎来了女性的生理发育。她这一瘦,便显得身材越发的明显。
盛致清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而是睁着两只比星星还要亮的眼睛,难掩激动的告诉他,“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嗯?是什么让你那么高兴?”见她不同以往的郑重,傅自白也正襟危坐,等待她的下文。
“我要建一所学校。”
“学校?这倒是与陛下最近的想法不谋而合,”魏尚文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对她足够了解,魏尚文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皇帝流落民间的公主了。
“陛下说要加大对开科举的力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科举就是选拔官员的主要制度了。为此下令让各个州府,在今年之内都建满五个书院。”
如今大齐一半的地方在稳定生产,他们经过这两年的改革建设,生活水平比以前和其他地方好得多。
根据朝廷的情况,宋笥宴很快提出了加强教育的想法,这对一直以来信仰知识、又求贤若渴的武帝来说,就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这宋状元,不对,应该是宋宰相真是个人才。”
“确实是个惊世之才。”
对宋笥宴的才华,没有人能够否定。
回到盛致清身上,傅自白还是有些了解她的,“想来致清你要建的学校,应该与传统的学校不一样吧?”
“这是自然,”闻言,盛致清给他抛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我的学校比较特殊,得开了之后你们才明白。要真说起来,大概是把术业专攻的东西,变得更专业吧。比如煮海盐,让人研究怎么把它煮得更好更快更省力。”
傅自白和魏尚文似懂非懂,问,“那决定在哪里建学校了吗?”
盛致清摇头,也很是犹豫,“这个还不清楚,不过暂定是在南边吧。北方这边不太合适。”
“南方吗,”傅自白重复了两遍她的话,心情复杂地问,“若是去了南方,我们以后想要聚一下岂不是很难?”
“那倒是,不过有商队嘛!通信也很方便的,”盛致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舍,不过转瞬就相当没心没肺了。“等我办好学校了,就回来看你们。”
一瞬间魏尚文这个别别扭扭的人都感到了失落和惆怅,更别提傅自白了。
“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待盛致清走后,魏尚文看不下去在独自和闷酒的好友了,“要是喜欢就去和人家说,等她点头了,就让皇上给你们赐婚。都快二十六岁的人了,伯母的信也在天天催你。能不能干脆点。”
“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傅自白又喝一杯,眼神迷离,难掩话里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