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更大,噼里啪啦的在诘问大地。
伞下一片火热,林故若单手环搂着容磊劲瘦的腰,防止自己因为腿软而滑下去。
他们肆无忌惮的亲吻彼此,唇齿纠缠,像是要把彼此拆骨入腹。
直到林故若眸里噙满了水汽,眼角的薄红初现,容磊才肯放她平息片刻。
“怕了?”容磊舔着唇角挑衅,“大半夜的突然表白,没胆子负责?”
林故若气喘吁吁的回怼,“闭上你的嘴。”
“我就有嘴,我就叭叭。”容磊的气息也不算均匀,不过占了性别优势,肺活量好上不少。
他痞笑,牵着林故若的手曲手臂把人再次往自己胸前压,“能让我闭嘴的方法只有一种,若若你懂得。”
林故若是随走随停的,他们站在的地方在金融商业区的门口小广场。广场上的端水似的树立了两位经济学之父“凯恩斯”与“亚当斯密”的雕像。
雨水瓢泼洗涤过两位伟人,又润入绿地的花木里。
她深呼吸,又一次主动吻上去。
吻得太热烈,足够填平所有罅隙,所有事情都被抛到九霄云外,眼里心中只有面前这个人。
又车灯穿破层层雨幕,灯光打亮他们的身体,又消失。
林故若借着伞骨上悬的小桔灯看清楚容磊,更看清出容磊眼睛里的自己。
若能永远停在这一瞬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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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出来宵夜,实际上大半的时间都用来在雨中接吻,随便找了家还开着的潮汕粥底火锅填满了肺腑。
林故若白日里睡得太足,睡意全无,她同样躺着的唯一原因是给某人充当人形抱枕。
容磊分了条手臂给她枕着,自己侧躺,把她全然拥入怀里,闭着眼虔诚的吻过她的额头,低低的道过声,“晚安,爱你。”
林故若含笑回了声,“晚安,爱你。”
没过多久枕边人呼吸就匀称起来,林故若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安静的看容磊的睡颜。
他的长相太凌厉,只有闭眼睛沉眠时才少了锋芒。
看人睡觉实在是件没什么意思和意义的事情,林故若少女时代从来不做这事。
——虽然他们年少时精力都非常旺盛,忙于竞赛之流,词典里从未拥有过午睡的概念。
林故若不知道自己才暗黑里看了容磊多久,被照顾的太好,得到了全部的偏爱。
她经常会忘记自己偷听过的墙角,可发生过的东西就是真实存在的,没办法全部抹去。
多年来她不曾提及,恣意享受,在爱意里翩然起舞,但终将分离的念头终究是手上的倒刺。
偶尔出现,不拔没什么,顶多碰到了觉得有微弱的痛感,轻蹙眉头就可以忽略,选择拔掉撕不好就会见血,带来更大的痛楚。
林故若四季都涂护手霜和护甲油,预防有加,可倒刺依然会悄悄出现在日夜颠倒的ddl期里。
不过算了算了,都算了吧,现在就挺好,不去拼死拼活的争那口气了。
所有人最后都会走向死亡呢,难道就因为会死,提前不活了?
林故若在狂风暴雨和缠绵湿吻里想通,她用脸颊蹭了蹭容磊的肩膀,闭上眼睛。
没多久这安稳的小憩就被腹部的胀痛的打破。
林故若猜测是大姨妈如期而至,她轻手轻脚,很小心的把自己从容磊怀里挣脱出来。
某人搂得太近,光是在不弄醒他的情况下脱离,林故若就先发了身汗。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床上原本应该在睡梦中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林故若原本的计划是去卫生间垫张卫生巾,然后去厨房烧水,最后去书房药箱里拿止痛药,在原路折返躺回来。
计划非常周密,看起来万无一失。
失在有人为她准备好了一切,林故若人才进卫生间,就看到盥洗台上面点了个毛巾,上面放着拆好的止痛药和一个粉红色保温杯。
保温杯里是红枣桂圆水,没加红糖,她不喜欢。
她对着镜子笑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笑着笑着就呛出眼泪,又匆忙的打开流水,把眼圈里打转的泪水小心的蹭干净。
容磊向来浅眠,林故若动得时候他就发现了,不过懒得拆穿给对方加心理负担,索性就装到底。
夜雨催人眠。
林故若这个卫生间呆得时间实在太长,长到她回来时候,容磊是真的又迷糊睡着了。
她小心地躺回去,忽然被容磊再度扯进怀里,脊背贴着胸膛,林故若乖巧地在他怀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容磊温热的手掌摩挲了片刻,终于停留在她的腹部,开始充当恒温暖宝宝的作用。
“容磊?”林故若轻声唤他名字,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在睡梦里,潜意识记得还有个人没回来,要揽她抱怀里,给她暖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