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的话还是你自己吃吧,江木伸手拦下正准备入座的段旭,能把血腥味处理的如此干净,你倒是个好厨子。
第26章
这话一出口,段旭脸色大变,苍蓝忍不住啐道:你们都是些什么纯种变态?
一个以身饲虫的偏执女。
一个人肉做饭的变态男。
全都是出身名门,郎才女貌。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被当众戳穿的薛松杰一点也不慌,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可惜了,废了好大功夫做的,就这么浪费了,你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
江木不理他的恭维:人肉做菜,人血做酒,你请我们来不会就想让我们看着,你是如何丧心病狂吧。
当然不会是这些。薛松杰起身,拂袖一挥将桌面上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算了,一些污秽,不吃也罢。
段旭有些痛心疾首: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薛松杰看了看他,面上风轻云淡,眼眸里也没有情绪起伏:我一直都是这样啊,用不着拿那种表情看着我。
我那么相信你,一直将你当做挚友,为什么段旭继续痛苦道。
薛松杰耸下肩,双手摊开装作无奈说:原来你这么看中我,那真是抱歉了,你在我这里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俗人,让你误会,真是不好意思。
苍蓝这次长了个心眼,不想跟人多唠叨,当即上前打算擒住他,但薛松杰反应很快,他武功又不差,和刘嫣的情况不一样,身手矫健得很,眨眼间就移到了另一边。
风月楼主也太心急了些。
废话少说,识相的话就束手就擒。
我束手就擒了呀,薛松杰歪下头笑道,几位都是实力莫测的人,薛某就是想逃也逃不掉,倒不如给自己留份体面。
他站在那里不动,一副我现在就是束手就擒的样子,场面让苍蓝感觉简直像一拳打进棉花里。
苍蓝蹙眉:你要做什么?交代罪行吗?我没功夫听你啰嗦。
薛松杰点下头笑着说:可以啊,不过坦白前,想先请你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薛家地牢。
这年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喜欢往地下发展,什么东西都能建在地下,或许真的是阴暗的见不得光?
三人跟着薛松杰朝地下走,一路弯弯绕绕,这种场景很熟悉,被囚禁过的苍蓝觉得有点被冒犯,等看到地牢里的场景时,他忍不住咂舌。
虽然变态年年有,但是今年格外多!
地牢里关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不像人的人。
没有四肢,没有五官,但是还在缓慢蠕动,证明并未完全死亡。
苍蓝皱眉:这又是谁?你变态起来没完没了了。
薛松杰笑了笑:认不出来了吗?这是我父亲,让各位见笑了。
这人居然是薛晓辰?!
那些伤口挺新的,联想到上面那些饭菜,人肉什么的,真的令人瞬间胃里反酸,又是一个杀父的变态。
苍蓝的嫌弃之色已经溢于言表,扭头就对依旧淡定从容的江木说:这种龟儿子就别审了吧,给他个痛快,也给咱们个痛快。
不等江木回话,那边薛松杰轻笑:不好意思,让你们看到这样的场景,玷污了各位的眼睛。
说着当即一支飞刀飞射出去,干脆利落割断薛晓辰的脖子,下手之快,是几人没想到的。
当面杀爹,嚣张至极啊!
段旭嘴唇哆嗦着,震惊又气愤:你真是,无药可救!
诶?薛松杰本来还算愉悦的脸一愣,偏头看看他,这你就冤枉我了,他是罪有应得。
胡说八道!你简直狼心狗肺!段旭破口怒骂。
你不懂,薛松杰摇摇头,一副你太年轻了的表情,甚是气人,都这么久了你还是如此天真,我有时候真羡慕你能过得那般自由,无父无母,真好。
他走到薛晓辰身边,拿脚踢着他的肩膀扭头问道:你知道这个男人的故事吗?世家里都知道,风月楼主也应该知道,他早年为了那个叫宁心的女人,和欧阳应龙闹得不可开交,两家犹如世仇一般,让人看笑话。你们外界说什么薛庄主痴情,实在恶心。
喜欢的女子嫁给他人,不甘心的话夺回去就好了,但他是个懦夫,打不过欧阳应龙,又气不过气,便把一腔怨气全部撒在无辜的妻子和孩子身上,你说他不是放不下宁心吗?为何又转头娶了别家姑娘?
听他说着数落自己父亲的话,段旭皱着眉:即便是这样,他终究是你的父亲!
父亲?凭他也配?薛松杰挑眉看着段旭,忽然咧嘴一笑,我还记得当年同你一起杀水匪时的场景,那是你第一次杀人吧,事后干呕到虚脱,可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杀人的吗?
段旭哑口无言,对方言语里皆是怨恨,事过这么久但仍然置身在过去的记忆中,他说着,充满怨恨地说着。
从小被虐待,被关在黑暗的地底苦练武学,在父亲冷言冷语拳打脚踢的折磨中长大的人,最后成了江湖有名的谦谦公子,真是嘲讽。
从记事起我便在苦海里挣扎,练不完的武功,杀不完的人,但天资这种东西是命中注定的,欧阳瑾武学天赋惊人,他就对我更加不满。薛松杰低笑着,脚下用力将薛晓辰的肩骨一点点踏碎,还好薛晓辰已经死了,不然怕是痛彻心扉。
关于那个欧阳瑾,你知道他喜欢男人吗?我年幼时同他见过,他的一言一行都令人恶心,才不过十一二岁,眼神里已满是淫秽,手脚也不干净。我很疑惑,为什么这种人能拥有那样过人的天赋,老天真是不开眼。但薛晓辰知道后并没有觉得愉快,你猜他对我说什么?薛松杰继续他的鞭尸行为,他说,你其实更令我恶心,居然连个兔爷都比不过。
薛松杰有些嘲弄地笑着,那笑容很瘆人,几人听着一阵鸡皮疙瘩四起。
任谁都想不到薛家也有这么黑暗的过往,不过在他提起欧阳瑾的时候,段旭和江木相视一眼,关于欧阳静的事,他们并没有张出去,所以苍蓝也不知道。
难不成话本里欧阳瑾断袖一事,不是凭空捏造?
我对他失望透顶,他不值得我如此努力,事实上没过多久,在宁心死后他就垮了下来,于是我更看不起他。
薛松杰说着说着,整个人就好像陷入回忆中,他笑道:再后来我母亲去世,他啊,一点伤心都没有,连丧葬都不参加,我被他对宁心执着的爱打动了,决定成全他。在我推翻欧阳家,坐上武林盟主的时候,我要把宁心挫骨扬灰,然后再把他埋葬在宁心的墓中,让他死在那里,永世不得超生,永远追随着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