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宇闻言沉默了一会,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道:“是吗?”
贾赦点点头,索性跟崔宇边走边聊起自己如何慧眼懂投资,免得跟之前一般聊税收把话题聊死了。
“也不说镇国公家务事,但你想想啊,世家子弟继承人就算真缺钱缺要命了,可有几个会自己抛头露面从商的?”贾赦叹息一声:“我之前也劝过大牛,感觉人脑子进水了,可大牛就爱这一行。那就没办法了,到底我们是从小长大的哥们。我把自己的私房钱点了点,又问祖母提前支了三年的月钱,而后直接把珍儿这小羊羔撸秃毛了。”
“崔宇,你是不知道,说起来我都要嫉妒大侄子了!”贾赦气鼓了腮帮子:“他这小日子打小就爽飞的,后来找回来,我大伯愈发那个疼,在我们一群王孙子弟还靠着月钱,靠着撒娇求娘告奶的时候,他就直接脖子上挂着库房钥匙了!”
“我们叔侄两义气啊,凑了十万两给人当本金。”贾赦下意识的揉揉屁股,忽略自己当初被爹揍得血肉模糊,就连贾珍也被他爹训了一顿的事情。因为贾珍那时候还不太懂钱意味什么,只晓得银票好,就直接送了一匣子的银票,大方的点都没点里面多少钱。牛继宗接到手后,第一时间去宁府赔礼道歉。
然后事情爆发了,他就被揍了。
他大伯倒是欣赏牛继宗,而且满足乖孙,决定支持一下。
再一次忽略最重要的因素—长辈最终的同意,贾赦耀武扬威,自我感觉火眼金睛,恨不得捋捋不存在的胡子,感叹道:“老夫就没错估大牛的才能啊!不到三年,大牛成功闯出一条富贵道来,非但赚回了本金,而且一年年的红利送过来,那小金山小银山堆积的,哈哈哈哈哈!”
“哎,只怪我当初私房太少,才凑了一万六千两,现在每年收个二三十万的。”贾赦兴奋完,看眼崔宇,压低了声音:“你可别给皇帝叔叔告黑状。这笔钱我是让珍儿一起收的。毕竟我家先前没分家。”
崔宇:“………………”自打认识贾赦后,他发现自己不认识钱了。
与此同时,直接在自己农庄接见了牛继宗的黄大官黄员外翻着账册,感觉自己不认识钱了。
从汉朝开始,陆路上的丝绸之路发展,海运也在逐步摸索着。不管历朝历代或着重视,或者抑制的种种政策,史书典籍都是有所记载的,有迹可循的。以海运繁华起来的广州,明州,泉州等地子民更是热衷于海外贸易。前朝末年,几乎一批批的下西洋,下南洋逃生。
自打本朝成立后,也是开放海运,而且他还一力促成多增加了一个对外的港口城市甬台。
但饶是如此,看看账本,他发觉自己还他真是个穷土鳖啊!
都认不得那一串串的数字了。
三年的利润等于十个国库呐!
感觉都可以免税了一年了!
嗯,等自己五十大寿,普天同庆,免税,想想就很阔气!非常的千古明君风范!
泰兴帝在脑海内壕过一遍后,目光带着凝重,说起了正经事,“小牛,那毒可有追查到下落了?”
“属下无能,”牛继宗跪地,面色带着一丝内疚。不管于公于私,他查了三年都没寻到当年贾代善中的毒的来源。
“只在茜香国境内发现一种迷魂香,与那毒、药一味药引相似。”牛继宗说完,看眼泰兴帝,沉声道:“还望皇上恕罪,容属下大胆。虽毒、药未有确凿证据,但属下走访查探之时,发觉暹罗、爪哇、孟加拉等附属国贵族吸食阿、芙蓉,上瘾后,其人涕泪交横,手足委顿不能举,即白刃加于前,豹虎逼于后,亦唯俯首受死,不能稍为运动也。故久食者,肩耸项缩,颜色枯羸奄奄若病夫初起。一旦成瘾,无药可医。”
“放肆,牛继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泰兴帝愤怒之下倒是冷静下来,只不过捏着账本的手露出的青筋依旧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怒火。
“属下正因为知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必须说。”牛继宗匍匐跪地:“还望皇上除却药用,能够下旨彻底杜绝阿、芙蓉流传民间。”
一听到这话,泰兴帝沉默许久后,揉揉额头。他是被“一旦成瘾,无药可医”八个字气的。
自家那个孽障!
长叹了一口气,泰兴帝道:“这阿、芙蓉一事,朕命小崔暗中在调查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