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跳水塘。”宋时雨走过来,一本正经的说。
“我就是跳了你站那么远拉得住?”
“我也拉不动你。”
“……”说的的好有道理,顾卫峰一时没了话。
“我可以喊人,至少不会让你泡烂。”
“那可得谢谢你了。”
“口不对心,你在迁怒。”宋时雨小脸一扬,说出的话比大人还大人。
顾卫峰烦躁的仰躺在地上,“那你走啊,我烦着呢。”
“行,那我走了。”反正你也不跳塘。
顾卫峰一把拽住他的脚腕子,“让你走你就走啊,一点都不讲义气。”
“我来看你就是义,我能惦记着你就是尽了朋友之义。”宋时雨小学究似的说。
顾卫峰手松了松又抓紧,“不准走。”他很少这样说话,眼都不敢看他,有点强撑起来的赖皮,更多的是没有说出口的请求,整个人看着说不出的可怜。
宋时雨叹口气,“行吧,你松手。”接着说:“别躺着了,地上多脏。”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顾卫峰委屈受多了,不是诉苦的性子,宋时雨也不怎么会安慰人,一时间只剩下动物的鸣叫声。
一大一小两个少年并排坐在石头上,一个脸上浓墨重彩身上乱七八糟,一个白白净净整整齐齐像个小瓷人,本来完全不搭界的两个人神奇的融入了这个奇妙的画卷里,意外的和谐。
“真想明天就长大。”久久之后,顾卫峰开口。
“我也想。”
在这年的夏天,改革的风声还没有吹开这个闭塞的小城,人们还在为着计划供给斤斤计较着一分一毫,他们过得认真,过得辛苦,却也还算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