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宴惜灵戳戳丈夫,压低了声音:“我看见了,屋顶上是人。”
“别怕,郡主出行,身边怎么能少了护卫,那些人都是七王爷养的影卫。”任长湛解释道,“你就当他们是几只野猫,不必害怕。”
“倒不是害怕,只是好奇而已。”宴惜灵悄悄打量着屋顶,影卫们早已经藏身在黑夜里,断不会再发生刚刚的失误。
“他们就一直在咱们房顶上吗?”
“房顶,灶房,屋檐底下……他们藏身的地方太多了,快洗吧,院里冷,洗完了早点睡觉。”任长湛将毛巾递给宴惜灵,看着她擦完脸急忙将人牵回屋里。
宴惜灵第一次见到影卫,好奇得很,等躺在床上时她还在琢磨着在自己房顶上的影卫会不会偷看,会不会觉得冷,会不会无聊到数星星。
想着想着,她先把自己逗笑了。
“还想呢?”任长湛已经脱了衣裳,只穿着一身白色亵衣,他坐在床边,看着对镜卸簪的宴惜灵淡淡笑了。
“好奇嘛。”宴惜灵收拾好自己,转身吹灭了蜡烛,她坐到任长湛身边,小声道,“你说一直有人不分白天黑夜的盯着你看,你不难受吗?”
“总比稀里糊涂被人夺了性命强。”任长湛贴在娘子耳边,声音低哑的厉害,“要知道,想要这些皇族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若没有影卫暗中保护,这些人的尸骨都化了。”
“大晚上的,净说些唬人的话。”宴惜灵娇嗔,被任长湛一把搂住。两个人多日未见,都不曾好好亲热过,她被任长湛细细啄吻着,两个人都有些情动,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咔……”一声轻响惊醒了两个人,宴惜灵害羞地钻进被子,任长湛望着头上的屋顶,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让景恩妤早些离开他家。
屋顶上的这个影卫太不靠谱,三番两次弄出声音被人发现了,这个水平别说保护郡主,怕是连自己活着都成问题。
一被打断,旖旎的气氛悉数散去,只留下淡淡的尴尬,任长湛不得已钻进被子,将宴惜灵紧紧搂在怀里。
“白天你去哪了?”宴惜灵问道。
“被屋顶那家伙拦下了。”任长湛想起来就有些恼火,“那家伙下手不轻,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宴惜灵这才知道白天任长湛遭遇了怎样的险境,她急忙问道:“那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任长湛在宴惜灵脸上轻吻,“睡吧,不早了。”
宴惜灵打了个哈欠,慢慢合眼睡去。
早上醒的时候,任长湛正在做早饭。
“郡主住在咱们家,这肉铺是不是不能开了?”宴惜灵走到院子里,见东屋的门还紧紧关着,郡主和小月两个人还没出来。
“当然了,血气熏天的,怎么也不是待客之道吧。”任长湛蹭了蹭手上的油,对宴惜灵扬了扬下巴,“灶房给你留了炸糕,快去吃吧。”
宴惜灵笑弯了一双眼睛,任长湛知道她爱吃炸糕,每次有时间都帮她炸上一些,遇到好吃的,也都给她留着,真真要将她惯坏了。
两个人一块钻进灶房里,宴惜灵捧着金黄的炸糕小口小口地撕咬着,入口又酥又甜,她满足地溢出一声叹息,转手将炸糕撕下一块喂给丈夫。
任长湛用嘴接过,专心做起早饭来。
有客人来了,怎么说也不能粗茶淡饭招待,任长湛熬了粥,又和面做炸糕,宴惜灵在一旁帮他翻转油锅里的炸糕,小两口背靠着背,一个包炸糕一个看油锅,等大家陆续出屋后,早饭也做好了。
姐夫林青拿出桌子摆在院子里,顺手又将凳子摆好。
跟他一块出来的还有谢枕,谢枕一早闻到香味,颠颠地跑到灶房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宴惜灵端着盘子出来,见他这副模样笑道:“快坐下来吃饭。”
谢枕又颠颠地跟着宴惜灵手中的炸糕来到桌子前坐下,眼巴巴地看着金黄的炸糕。
他趁宴惜灵不注意想偷拿一个,被宴惜灵一筷子敲在手上。
“疼……”谢枕一张俊脸拧成一块干抹布,就听宴惜灵道:“待会吃。”说着,她从碗里拿出一颗腌制的蜜枣递给他,“先吃块蜜枣。”
东屋的门开了,小月走出来将盥洗的脏水泼掉,见到他们已经准备好早饭,道:“小姐身体不适,不便见风,只能在屋子里吃饭了。”
宴惜灵望了一眼东屋,问道:“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小月道:“无碍,只是先前舟车劳顿,不习当地水土,好好休养两天便无事了。”
宴惜灵这才放心,她给郡主装好炸糕和热粥,便由小月端进屋子里。
任长湛看到这一切,对妻子道:“她现在脾胃虚弱,一会给她准备点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