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成了绝户,我老何家一个一个的生孩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生硬,何大清借口易中海,顺势说了几句玩笑话。
要是对其他人或许有用,可对于谭夫人来说。
何大清这一手根本没有半点用出。
“门里许诺给你的东西,我不会动。三天,三天之后,我要去见真正的保管人。”
谭夫人盯着何大清眯起到看不到的眼睛,冷冷的说着。
“豁,您倒是大方的很,那么多的东西,用三十年的时间,临到头才许我挑三件,外加五条大黄鱼。
得亏主家留了一手,不然的话,我反正是个混不吝的,知道那都是什么东西,我是真的动过心。”
左右两人之间的信任已经崩盘。
何大清也不在意,干脆耸了耸脖子,直接了当的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说真的,那么些个从宫里出来的好东西,我就想不明白,他们当年怎么把东西交给了谭家?
好东西藏在京都,一群人带着一堆破铜烂铁,打着保卫历史的口号,用命去当这个筏子。
他们要是知道,主家藏了这么多的东西,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想法。”
讥讽的语调,从何大清的口中说出。
当年小日子进京都,太多的东西带不走。
不少进步青年就打着口号,想尽一切办法的保住这些东西。
命,往里面搭了不少。
存下来不少东西不假,可其中飘没的更多。
都不用多说,谭夫人自然听得懂何大清这言语中的威胁。
按照那时候,十几块大洋就能让人卖命的时候,选三件东西,外加五条大黄鱼,已经足够何大清这样的支脉门人卖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主家一直光鲜。
如今主家落魄。
何大清明显也不是那种信守承诺,该要多少就要多少的人。
那句话怎么说?
哎,这秘密,我何大清吃一辈子!
“你想要什么。别忘了,不是我一个人有秘密。”
谭夫人攥紧了手,瞳孔之中倒影着何大清的影子。
被气到哆嗦晃动的身子,顿时狠辣了起来。
能以姨太太的身份在娄家上位,谭夫人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我要什么。”
此刻,何大清同样变得狠辣起来:“娄晓娥有些傻,想当正妻?怕是没这个脑子。”
“所以呢。”
谭夫人没有在意何大清言语中对自己闺女的贬低。
虽然有些伤人,可从现在这个角度来看,却是实话。
她跟娄半城明明都这么聪明,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越长越倒出,越长脑子越少的闺女。
“所以?我要是没有猜错,主家想要维持那边的东西,怕是想把闺女送出去吧?
也对,咱们这门里的,从根上就这习惯。
我也不求别的,你们事成了之后,别忘了把我闺女给带上。
那个傻丫头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姥姥的,老子在京都胡混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这个傻丫头白给就算了,还不打算要名分。
她能行,但是我这个当爹的不行。”
何大清愤恨的小声说着。
说着说着,还不解气的朝着地上用力tui了一口。
一个老烟枪,用力这么一tui,地上肯定好看不起来。
“这种事,你这个当爹的怎么不自己去说。”
谭夫人没有放松警惕,心中依旧保持着怀疑。
“说?我拿什么说?主家向来都是精贵,没有跟狠人打过交道。
别看李茂现在人五人六的,可那小子是个狠人。
黑洞洞的枪口,一点一点逼近,直到把人给逼的崩溃,身子自己跪地上。
不怕主家笑话,我这人啊,怕了他。
别看我这会敢说敢骂,可要是当着他李茂的面,我这脖子他自己就得缩起来。
别说说话,能不哆嗦就算是好的。”
自嘲的说出这些之后,何大清这才勉强的转过头,希望能从谭夫人的行动上,看到重新得到信任的可能。
“这件事,可以。如果就这一条的话,我答应了。”
谭夫人看出了何大清的打算,冷笑了一声应下来之后,就没有在给出其他任何的反应。
这么一闹,反倒是何大清紧张了起来。
他自认为自己这一番言辞已经够恳切的。
怎么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没有起到应该起的作用?
见着冷笑的谭夫人一副要转身离开的样子。
何大清一下慌张了起来。
要是放到几年前,这自我嘲讽,自我羞辱的手段,肯定应该有用才对。
几乎是一闪念的功夫,直到自己已经拿不住谭夫人的他,赶忙伸出右手做势阻拦:
“主家留步!”
像是早早就预判到了何大清的动作一样,谭夫人身子往左边避让了一些,几乎擦着何大清的指尖,避让过了这一次的阻拦。
有心算有心。
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一招的何大清,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可难看归难看,话都到了这份上,该说的东西还是得说。
收回右手,歪斜着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烟。
时间不够,没有点燃,只是咬在嘴边,做出一副遮掩尴尬的意思:
“先跟主家说明白了,存放的东西,里面不止有主家的。
还有我自己的东西。
您知道的,我当初给什么畜生当过厨子。
他们以为我听不懂他们的话,饭桌上的时候可没少说机密的东西。
其中,就有一些是他们撤退的时候,不好拿的,藏起来的。
不巧,当时我收揽了一些,也跟着主家的东西放到了一起。
这些东西可是我自己的,就是借了主家的便利。
到时候拿东西的时候,主家可不能把我的东西也给拿喽。”
“你的东西?用谭家给的保管费,保存的你的东西?”
谭夫人有些气急,两人目光撞上的瞬间,那股懊恼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听你这意思,存的东西怕是不少?”
“也不算多,就是估摸着,主家得多给出十来件稀罕玩意。
主家不知道,负责保管这东西的人啊,有诚信。
就是吧,这人不喜欢别的,就喜欢一些上了年份的稀罕物。
我存进去的腌臜物他看不上,就只能从您家里的东西找。左右我也帮了这么多的忙。
给出十多件,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知道这是自己办事不地道,可何大清还是厚着脸皮,欺负到了谭夫人头上。
“十多件?!光算物件,拢共也不过两百多件!原本的保管费就要一成,在加上十多件。
到时候上面追究起来,谁能扛这个责任!”
谭夫人抬起手,有心想要抽面前的何大清一巴掌,又担心自己给了他台阶。
奖赏了他不说,还会被赖上这笔账。
“嗨,这个东西,反正都是飘下来的,多那么一点少那么一点,重要么?
反正我话就放在这了,东西得给,不然你什么都拿不出来。”
何大清就是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晃着。
谭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口就跟着闷了起来。
这可都是她们家翻身的本钱!
“到时候在说,先带我去见人。”
前面抬起的手,重重的打在身边没有窗户的墙壁上。
巨大的反作用力,震的谭夫人心头一阵酸疼。
“哎,小事儿,左右当时为了安全,老主家做出的手段不少。
东西得合一块才算数,您那的玉佩,我这的银版阴卷。
左右不怕您昧了我东西,我就提前告诉您一声。
主家富贵惯了,怕是不知道鼠有鼠洞,这东西啊,就放在破烂侯那里,您要是不知道破烂侯是谁?
就奔着小酒馆去问问,我那不愿意认我的兄弟,可是一心的门清。”
知道这事已经稳妥下来,何大清这边也不卖关子,直接就把当初的保管人给说了出来。
“是他?!”
谭夫人双眼恍惚了一下,身子一阵摇晃。
京都里的稀罕事不少,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不多。
偏不巧,对这门楼子里的事儿不稀罕的谭夫人,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还真就听过不少这个词儿。
“主家知道?那就再好不过。”
何大清这边跟谭夫人打着机锋。
另一边,还没有清闲下来多久的李茂,办公室内又迎来了新的访客。
“豁,老领导可是稀客。
自打你脸上被人刮了之后,我这办公室,你个有日子没来了。”
打发娄晓娥去倒了茶水。
办公室内,李茂饶有兴致的打趣着李怀德。
虽说李怀德的级别高。
可到底李茂是个正儿八经的厂长,直接喊名字不合适,喊副厂长又有点压人的意思。
不得已,李茂就只能喊上这么一声老领导。
左右以前也是在李怀德手底下吃饭。
一声老领导,到是也没有那么忌讳。
“嗨,还不是脸上的疤瘌给闹的。顶着这脸上的疤瘌,我是真的不想往外面跑。
知道的是我被外面的人给挠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怕媳妇,在家里被媳妇给打了呢。
都是大老爷们,要是传出被媳妇给打了的风头,我这当领导的,以后还怎么管手底下的人。”
李怀德口中唏嘘着。
可实际上,谁不知道李怀德这个家伙是个惧内的。
老丈人说话不敢反驳,家里媳妇说话,他也一样不敢。
不过知道归知道,面上却不能这么说。
一番互相打趣之后,感觉面子上过的去的李怀德,这才拍了拍沙发的扶手:
“李茂啊李茂,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可把咱们轧钢厂给坑坏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