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四娘在青囊医馆闹的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但总难逃有心人的法眼,这不,没多久,员外郎府这边的人就得到了消息。老管家张德开躬身来到孟广平的书房,示意两个门童退下后,他推开书房虚掩的大门。
入眼就看到孟广平正站在桌子前正对着大门握笔挥毫。
张德开出声打破一室的静谧,“老爷——”他家老爷这练字纯粹是消遣,修身养性的那种,所以他才敢出声打扰。
孟广平笔墨勾画毫不停顿,头都没抬,“什么事?”
“是青囊医馆那边的事。”
“嗯?”
“今儿有人在医馆那里闹事了。”
“怎么个闹法?”
张德开暗地里松了口气,老爷连笔都没停,他对葛小五的事似乎也没有很上心嘛,那这差事回禀起来就不难。
于是他如此这般地把今儿在青囊医馆发生的事学了一遍。
“道德绑架!说得好!”孟广平停了笔,“这葛小五年纪小小的,应对起来倒也有章有法,不怕事不怯弱大方得体,好好!”最让他满意的是,葛如沫面对金四娘夫妇俩人最后的悔悟也能硬得起心肠来。这乃担得起大事的性子,多少女人吃不住苦肉计这一计而心软,然后忘了最初的目的,最终误事,不提也罢。
孟广平的神色透着那么一股满意,似是将葛小五当成了自家人来看待了。
见此,张德的心有点沉重,对接下来要禀报的事。可他又不得不说,“老爷,那闹事之人,似乎和二少有干系。”
闻言,孟广平的笔重重一划,脸也拉了下来,“这个逆子!”然后他扔了笔,是完全没了练字的心情,“可惜了这字,拿去烧了!”
须臾,他便下了个决定,“你去,把能牵扯到员外郎府的蛛丝马迹都给我抹了。”
张德一愣,老爷这是还没死心,还想和葛家结亲啊。
“老爷,二少爷既然那么不喜这门亲事,何不顺了他的意呢?”张德开略劝了一句。
张德开虽然只是员外郎府的一名老管家,但他的门第观念极重,他是真没看出葛小五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好到让他们摒弃门户之见也要迎娶的地步。
“顺他的意容易,但何人来顺我的意?”孟广平气道,“鼠目寸光的东西,还看不上人家,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语气中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
张德开不以为然,“二少爷乃堂堂员外郎府的嫡次子,又年纪轻轻的考了秀才的功名,来年秋闱不定能榜上有名。您老让他娶一位农门之女,心里委屈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