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草蛇灰线,伏脉四年
“琼夫吗?”老人猜测道。
“是的,部族大会中背刺了巴索摩的琼夫感到心中难安,前来寻求慰藉,我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这就有关于剑桥突袭战。”白先知继续说道,“在剑桥芦苇地的战役中,当时雷利六人被四倍人手的精锐铁卫军围攻,老山姆战死,其死前留下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也就是我从琼夫那里得到的信息。”
“当初巴索摩带着雷利等人前往拂恩海峡进行突袭者洗礼,将行踪透露给黑鱼部族的是老山姆?”老人隐隐有所猜测。
“不错,其死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雷利等人,是他接到船长密令,泄露了当时的洗礼队行踪,并提醒他们要小心。”
白先知语气有些感慨,“后来我又找了头脑简单的杰坎姆,从他那里确认了这件事以及了解到更多情况,剑桥芦苇地的那一战很惨烈,以老山姆当时‘死后不焚烧’的遗言,可见他是真的爱护那几名年轻人,不至于编出个谎言。”
“那么黑衣人,会是道恩、修鲁特、维克多、戈顿中的某一个。”老人脑海划过四个名字。
老山姆是道恩的人,自己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其接的也必然是道恩船队的密令。巴索摩毕竟是一个外族人,道恩对其有防备也可以理解。
“前两个不至于,只能是后两个。”老人再次道,“囚徒岛之战雷利没死,那么接下来就是其经历的第六件事情,黑鱼拜访团了吧。”
白先知摇了摇头:“黑鱼拜访团我倒是认为于此无关,只能算是一个意外插曲,如果非要说相关,只是把雷利的声望推到了这个年纪能到的顶峰,令幕后的黑衣人越发紧迫,再这么成长下去,雷利很快就不是他能匹敌的了。”
嘶哑的声音继续传出:“倒是囚徒岛返回之后,他来了我这里一趟,当时,我给了他一张羊皮纸,上面记载着这些年我调查到的情报,其中最为重要的情报有三个。”
“其一,托姆并不是那两个困惑的幕后之人,这点从屡次过来解惑的托姆本人口中,已经了解清楚。”
“其二,如果那场异教徒袭击事件不是意外,那么幕后之人,一定是戈顿……”
“理由呢?”老人问道。
如果异教徒袭击的主导者是戈顿,那么两个月前的巴斯提恩家农场大火中,令异瞳女孩失踪的,大概也是他无疑。
白先知答道:“这些年从当时那艘船其他战士的解惑中,我发现了一件事,只有戈顿一人会西欧语言,曾在不列颠的卡利奇据点,很用心的学习过,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另外,那名异教徒并不会维京语言,也已从那些战士口中得到确认。”
“一个异教徒,又是杀了索尔的凶手之一,他自知必死无疑,真想死前带走一人的话,在那艘船上的机会会更多。但是他没有,反而是在抵达领地之后,再出手袭杀,事情太过反常。”
白先知接着道,“当然,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但那种几率极小。”
老人了然:“所以,如果异教徒袭击是有预谋,只有一种人能安排出这一场精准的刺杀,就是懂的西欧语言的人。”
白先知回道:“不错,或是以异教徒的家人威胁,又或是以身体折磨来威胁,又或是其它的什么方式,关键点是要能与其交流。”
“那么看来,黑衣人的身份,大概率就是戈顿。”老人分析道,“船长密令和异教徒袭击,如果是一件事还可能是巧合,两件事不可能是如此巧合,还有羊皮纸的第三个重要情报呢?”
竖瞳划过一抹复杂神色:“无论是我还是雷利,或许都错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寻找的或许不是一个答案,而是两个答案。”
“你是指……”老人很快反应过来,“兄长之死和异教徒袭击这两个困惑,你是说是不同的人所为。”
“我也不确定,这就是第三个情报的内容,船上战士对于索尔重伤那一战的回忆,以及……”
白先知顿了顿,“先说说战士们的回忆吧,据其中一名战士所说,当时的混战中,索尔和戈顿各自都处于被数名敌兵围攻之中,他本要去支援船长,但是随着戈顿喊了一声‘来几个人帮我’,最终去帮了戈顿,等到和戈顿杀完对手再去支援船长,当时的索尔已经身受重伤……其他一些战士所说的也是大同小异。”
“光凭戈顿喊了一句‘来几个人帮我’,很难看出什么,混战中喊这样一些话十分正常,还有以及呢?”老人问道。
“以及关于他嫂子的一些情报。”
白先知分析道,“假设索尔之死不是意外,那么明面上的得利者:其一是与其竞争过船长位的托姆,随着索尔死去,他极有可能成为船长。但如今已经可以排除,权柄上的最终得利者变成了戈顿。”
“其二,便是占据农场,成为了巴斯提恩家长的伊缇雅。”
白先知继续说道,“这几年我也对她做了调查,她来自海雀,关于她有两个很不好的传闻,海雀的很多人都认为,当初她后母的女儿之死便是被她推入井中,以及几年后的儿子,再次意外身死,也是她所为。”
“可信吗?”老人问道。
“没有证据表明是她所做,也排除不了嫌疑,最终以她嫁到我们雾鸦而不了了之。”
白布之内的眉头隐隐皱了皱,“我能确定的只有一点,她是一个非常擅长骗人和撒谎的人。”
“以雷利的智慧,这么多年来,如果真的是伊缇雅所为,他必然能够发现。”老人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