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为何你会在那个半山腰搞个莫名其妙的阵法,但是你反过来运用,是真的想要献祭自己?”杨没又坐回病床前。
江百里连连摆手:“那东西太玄乎,我还没有想过,当时最直接的想法还是赎罪,也许那样就能化解我之前的罪孽。”
“结果那天汤应元却出现,最终证明你的猜想没错,他并没有死,可那时候你却当着他的面跳下山腰。”杨没说着还用手比一个自由落体的下落过程。
“我就是希望他能化解这份仇恨,不要再追究。”
“但是你为什么就不想想,汤应元最执着的就是有人给他全家下药呢?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不辩解?”
“我都说过,那天真的都是自己人,没有人······”说到这里,江百里突然打住,手还举在半空中,但好像刚才那个瞬间,他的思想突然顺着时间回到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杨没见他这个表情,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什么,赶紧帮忙启发:“你们那些人,出去孙国昌和相田,那晚就没有别人吗?”
按照朱鹏飞之前的交代,那个晚上应该还有一个神秘人的存在。
“我们几人平常关系非常好,一直在客厅里面玩,那时候应元还有一个好朋友,跟他一起在厨房做饭,我后来还有幸见过他几次。”
“那个人应该就是权宾,只是你一直都不相信而已。”
江百里一惊,不过他仔细回味一番后,才发现对于这一点,他的大脑好像一直在搭建一个快速通道,妨碍思考。
每当他的脑海里面出现有关于权宾的思考时,他总会先入为主地把他定义成好人,这样一来无论怎么推理,都走不出那个死胡同。
但是当杨没以局外人的身份将这一切点破的时候,他就会发现破绽,这就像是一个神奇的过程,从现在开始起,权宾在江百里的字典里,浑身都是破绽。
“这么长时间来,我为什么就是没有想通这一点呢?”江百里有点懊恼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杨没却摆摆手示意他大可不必,并安慰:“毕竟在这一个环节上,你这么多年都是从两个方向来思考问题,但其实只要顺着那晚的时间线去思考,不难发现权宾才是最有动机的人。”
看似复杂的事情,到这里就迎刃而解,看似难以找到的凶手,却一直就在眼前,江百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之前因为很少跟权宾见面,所以对他的印象并不明显,脑海里无法把这个人和这张脸对应起来,现在经过你的提醒才发现,我竟然莫名其妙地错了这么些年。”
杨没深以为然:“犯下这种错误的并不是你一个人,汤应元应该也是被错误的记忆给带偏,你得想办法让他回忆起来,要不然你们只会互相残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可我们眼下要和瑞阳投资火拼,哪里有时间去找应元?”
“你怎么一思考起这个问题就糊涂,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权宾离开省城的时间点和汤应元回来的日期恰好吻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