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冽站在她身旁,冷目旁观。谢放站在一旁。
楚怀安指挥士兵把黄余等五人拖下去,就地枪决。
忽然,余剑飞等四人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我还有老母亲与年幼的弟妹要养,我不能死……”
“少帅,我错了,求您饶我一命。”
“少帅,我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死了,香火断了,我母亲会哭瞎双眼的。我不想死……”
“你们怕什么?就这么怕死吗?孬种!”黄业成朝那些人怒吼。
“有悔过之意的,免去一死。”慕容瞳的眉目萦绕着慑人的寒芒,“余剑飞,你当真觉得自己错了?你不是认定我与萧少帅勾结,出卖江南吗?不如你现在问问他,我与他是如何勾结的。”
“我……我也是听人说的……”余剑飞心虚道。
“道听途说、子虚乌有的事,你们竟然脑热相信,人云亦云,你们还有自己的判断力吗?”她厉喝。
“这就是事实!”黄业成睚眦欲裂地叫道,“你是少帅,随便你怎么说都行,但是真相如何,我们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想隐瞒事实,掩饰你出卖江南的罪行,没门!”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头脑与见识,今天大开眼界了。”萧沉冽讥讽地冷笑,“江扬、南河原隶属于帝都政府,我携江扬、南河二省投靠金陵政府,是军国大事。三省合并,治所设在江州,也是军国大事,需江总司令首肯与慕容督军同意。你以为慕容少帅与我勾结,狼狈为奸就能三省合并吗?黄师长、余师长怎么会生出你们这两个丢人现眼的草包?”
那些闹事的士兵们窃窃私语,萧少帅说的有几分道理。
这是军国大事,不是慕容少帅一人能决定的。
慕容瞳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一时之间,心情有点复杂。
萧沉冽气定神闲,气势威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谣言传出去?凡是有点头脑的都知道这不是慕容少帅一人能决定的事,你们是江南军里的精兵,却听之信之,没有半点怀疑精神,你们不觉得羞愧吗?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还闹出这么大的事,你们真有脸呐。”
闻言,她犹如醍醐灌顶。
刚才在来的路上,她也想到这个问题,为什么黄业成、余剑飞这么胆大包天地闹事,甚至违抗军令?为什么他们会认为她与萧沉冽勾结,出卖江南?
那些士兵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的确,少帅决定不了这等大事。
“大家千万别相信他!他这样说还不是为了替慕容少帅洗脱罪行?”黄业成阴狠地叫道,“你们狼狈为奸,就是要坑害江南军民!”
“拖下去,就地正法!”慕容瞳怒喝。
萧沉冽在她耳畔说了两句,她再低声吩咐楚怀安。
楚淮安指挥两个士兵把黄业成拖走,跟着去,“就地正法!”
余剑飞等三百多士兵面如土色,不敢出一口大气。
慕容瞳厉声道:“哪个人还想陪黄业成去死?站出来!”
那边,传来一声枪响。
余剑飞等人浑身一震,若非刚才他们及时醒悟,现在被枪决的人就是他们。
黄业成是黄师长的儿子,少帅竟然不给黄师长几分薄面,这件事越闹越大了。
“再敢闹事,不服从军令者,下场就跟黄业成一样!”慕容瞳的面上萦绕着骇人的戾气。
“在欧美、日本等国家,新式军事训练已经盛行一段时间。这时代已经不一样了,为适应大规模、复杂的战役与战斗的需要,出现、组建了许多新的军种、兵种和专业部队,陆军、海军、空军等等,因此,那些先进的国家已经开始多兵种协同作战训练。”潘文墨慷慨激昂道,“新式军事训练,简而言之就是演练诸军种、兵种合成军对作战的组织指挥与协同动作,培养军人坚强的体魄,严格的组织纪律性与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提高军队的军事素质和作战力,随时可以执行作战任务。”
“只要各位遵从我的方法,听从我的命令,我保证,三个月到半年,你们的作战力定会提升一大截。”他又补充了一句。
乔慕青忍不住鼓掌,谢放跟着鼓掌,尔后所有人都鼓掌,掌声如潮。
这番话不仅激动人心,而且通俗地解释了新式军事训练的要义与目的,让众多士兵都明白。
慕容瞳看见七千精兵重新燃起斗志与胸中的那把烈火,扬声道:“能够得到潘先生的亲自教导、训练,是你们的福气与荣幸。你们还不知道,潘先生刚回国,帝都政府的赵总理与江总司令就派人到上海接他。潘先生得赵总理、江总司令这般器重,你们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怕天打雷劈吗?”
这番话更大地激励了之将士们的士气。
萧沉冽的眼里含着几分赞赏,身为一军少帅,她还是够格的。
尔后,他们站在边上观看众士兵训练。
“你有没有想过,黄业成、余剑飞为什么这么胆大包天?”
他忽然问道,她转头看他,这正是她心里最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