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用管了。”贾政胸有成竹的笑了一声,留下一句信心十足的话语:“你且看好老太太,等我的消息。”
说完贾政甩袖走了。
先前他的幕僚还在各种商议,但是自打知晓失火后,贾政感觉自己要采信其中一位新来的幕僚梅义的建议—反其道而行之,与其一房房的多费唇舌,给出利益,倒不如堵住贾蓉的嘴,现如今宁府的大小事务都是贾蓉在忙里忙外的处理。
时间真是太紧了。
据说大理寺案件调查又有新进展了,万一因为宁府因为大房,把他们全家都牵连进去怎么办?
据说按着现如今查到的罪案:侵占良田,草芥人命,玩弄司法,私通外官等等,最轻的判处据说都要加一句三代以内不得科考。那就是一辈子都毁了。更别提什么夷三族,五族之类的。
贾珍找上了在外忙碌“奔走”的贾蓉。
贾蓉怒气冲冲:“你随你说的,反正我爹要是出不来,你也别想好过!反正,我死也要拉上你们做垫背的。”
“看看你这口气,这执拗模样,亏你现如今还拿律法还那自己的族长嫡支说事。真有心为家族好,你就该断臂求生,保留贾家再此恢复族长荣光的机会。”贾政把看起来恍若惊弓之鸟的贾蓉请到了茶楼雅间,按压住心里毫无理智想要捏拳揍人一顿的心思,语重心长说道:“你也奔走了几月了,看看往日亲朋一开始还乐意理你,到后来一个个都闭门不见?为何?!”
贾政话语重了几分,严厉指责道:“还不是因为你宁府越来越不像样,你为了给你爹脱罪,去还什么国库欠款,一下子得罪了满朝文武,知不知道?”欠款之事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只一点,基本上满朝文武都有朝国库借过银子,没借钱的,只有近十来年新入的官员们了。只举一出,把其他借钱还没还得可得罪死了。
“这样只会加重你爹的罪!甚至让你们全家都入狱,知不知道?!”
“那……”贾蓉咬了咬内唇,把自己疼得眼泪汪汪,抬眸看了眼贾政,“那……那有什么办法?”
“先要顾全大局,知道你没……”贾政带着分急切开口,还没说出文化两个字,便听得跟随而来的幕僚咳咳了两声。
梅义温和笑笑:“老爷,让我来给蓉大爷说杨贵妃的故事吧。”
“恩。”贾政闻言,矜持点点头。
梅义自我介绍了一番后,娓娓道来唐朝杨贵妃得宠之后杨家的种种,“非但她的嫡亲姐妹,兄弟均得高官厚禄,便是她远房兄弟杨钊,原本区区一个市井无赖,也随着杨贵妃得宠,而身兼数职。”
“可……”贾蓉眼里表现出向往羡慕的光芒,但话开口,却带着刁难,道:“那与我又如何?我贾家清清白白战功起家,岂容沾上裙带之名?”
“蓉大爷,话不能如此说来。”梅义又继续劝导着:“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浩荡,能够有机会伺候皇上,那是贾家修来的福分。在前朝为帝王分忧解难,是哄帝王开心,在后宫女子温柔笑意,也是哄帝王开心。不管是战功还是裙带,只不过是表现形式不一样,追根求源,本质上都是为皇上。皇上开心,龙体安康,那么他就能愈好的为江山社稷谋划……”
贾政边听忍不住的点点头,的确就是这些道理啊!
“可是……”
贾政闻言,忍不住眉头一挑,带着怒火,道:“你可知晓帝王雷霆一怒带来的危害?远得不说,便是近的,诸如你的外祖父家如何落败?那是卷入忠义王叛乱之中,贾琏的外祖父家也是如此!都是落败与夺嫡之中,不说被流放,家族三服之内,三代不得科考入仕。这百年的根基就这样被毁了!”
“那……”贾蓉被吓得一颤,泪珠不知不觉留下,声音都带着颤抖,开口:“那……那关我什么事!”
贾政气得到昂:“庶子不可与谋也!”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想要这个族长,告诉你们,我死了也真真要拉你们当垫背。”贾蓉说完,直接甩袖出门,然后没走几步,掐着胳膊,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听着屋外传来的哭泣声,梅义笑笑:“恭喜老爷事情就要成了。那蓉大爷恐怕不过死鸭子嘴硬罢了。我们寻个能在他身边说上话的,再沟通一二,便成了。”
“也是。”贾政静听着那远去的哭声,一脸信任的看向梅义,道:“还多亏了先生指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