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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现实男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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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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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现实

“铭意。我寄了辞职报告到办公室,请你签字批准。公司的东西我早整理好了,我不出面也能顺利交接。我不会来了。

八年的时光过得很快。那些美丽的记忆会一直存留在我的记忆中。我不恨你也不怨你了。你当年必然有你的苦衷。一个曾经那么爱我的男人,不是最难的情况下不会一句话也不说就抛下我的。我不想听,是我觉得没必要。我再体谅你,原谅你,我们也回不去了。

生活让我变得现实。然而,我明明知道一个离婚女人的难处,我还是放弃了这份高薪的工作,放弃了你。我原谅自己这一次的不理智。我依然会努力赚钱,努力生活。

诚如你,诚如孟时,都给了我爱情。我不想因为现实的条件嫁给你,不想仅仅为了衣食无忧答应和你走。你要的爱情与真心我已经给不起。

再见。

冯曦。”

这封信从傅铭意手中轻飘飘的落下。他伤感的想,这一次,她是真的淡出他的生活轨迹了。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封信来。这是他准备交给冯曦的信。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脑中浮现出信的内容,唇边露出浓浓的笑意。早在他发出短信通知道孟家成交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与孟时相争。

“我只想让你幸福。江瑜珊再也不会插在你和孟时之间了。”傅铭意低声说了一句,打燃打火机烧到了他写给冯曦的信。

八年后的重逢让他鼓起勇气想给她幸福。但是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任他不甘,不忿,任他再心思百转,都挽不回她的心。

他输给了她的坚持,也输给了孟瑞成的老谋深算。已经过世的太太用股份与生命中最后几年的情深换得了他对杨家忠心的承诺。他无法背弃她的遗言。

一场要胁来的婚姻让他背弃了爱情。他不能再背弃恩义。要保住杨家对公司的控股权,他必须与孟瑞成合作。他也曾想过,为冯曦放弃这些。她的拒绝让他下了决心。

整件事情中,洞悉所有情况的他一步步把冯曦推往了幸福的不归路。他相信经此一事,孟家二老对江家的好感会消失殆尽。冯曦的人格魅力会征服他们。而他第一次见到孟时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敛尽锋芒气度不凡的男人有极强的保护欲。冯曦的遭遇只会让他牢牢把她护在羽翼之下。

傅铭意收拾好办公室,叫来杨成尚移交。他呵呵笑道:“杨总,以后这里就靠你了。”

王铁的调离,杨成尚已经喜出望外。傅铭意的知遇提拨让他感激涕零。他笑着点头应下。忍不住问道:“冯曦真的不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她另有好去处。放心,她始终还是当你是带她入行的恩师。”

办公室的小黄正巧拿着冯曦的辞职信进来。傅铭意笑着说:“我最后履行一次老总的权力。”龙飞凤舞在辞职信上签下了同意二字。

从大巴车上下来一个穿牛仔裤短袖衫的女人。她从行李厢中拖出自己的大皮箱,背着旅行大包,和挤攘的旅客一起往车站外走去。

县城公交车站是热闹的,往来的旅客。叫卖水果花生零嘴的小贩。背着竹背篓的行人。亲切感油然而生,冯曦满意的看着杂乱无章的县城,拦了辆三轮摩托车问价。

“七块钱!”

“你当我是外地人啊?五块钱,走不走?”冯曦操着有点变味的本地话问道。

摩托车主笑了:“还真是本地人啊,走!”

兜头吹来的风把围住她的闷热驱开,冯曦打量着四周,熟悉中又有几分陌生。一年没有回来,县城没什么变化。经过的地方她熟悉的那些小店连招牌都没有换过。外面的城市日星月异,小县城还是老样子。

这是她心灵中的家,离开十来年,她潜意识中希望它永远也不要变。空气中喧嚣的声音,风里吹来的尘土味都带着她熟悉的亲切感。这是她的根,回来了,她才觉得踏实和安全。

到了县公安局宿舍,冯曦付了车钱,摩托车主热情的帮她提下箱子,又突突突的开走了。她毫不犹豫的往家走。父母再生她的气,他们也会容纳她原谅她。

开门的是冯曦母亲,她惊喜的看着她,接过她的背包大声埋怨着:“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

冯曦拖着箱子进门,嘟囔了句:“不是你们气跑了嘛,不管我了嘛,打电话找骂啊?”

“你这孩子!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回来长住吗?孟时才走你就回来,他是来打前站的吗?”

冯曦张大了嘴,母亲说什么?她语气里怎么对孟时这么亲切?

冯曦母亲把她的包扔在沙发上,转身说:“去洗个澡,一身的汗。没吃饭吧?我给你热点东西。”

她拉住母亲认真的问:“爸上班去了?”

“是啊,我给他打电话去。”

“妈,你怎么……孟时?他什么时候来的?”

冯曦母亲诧异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他瞒着你来的?”她叹了口气慈祥的看着她说:“我们上次气晕头了。前几天孟时来了。我们都知道啦,曦曦,爸妈不对。快洗澡去,你爸怕你还生气,就说不给你打电话,等调班休息就来省城看你。”

前几天吗?她在拘留所的时候?冯曦心里不知道是甜还是苦,她冲动的拿起手机再一次打孟时的手机,还是关机。她的心就沉了下去。她慢吞吞地拿了毛巾去洗澡。温热的水冲过身体,她闭上眼睛想,这一次又该怎么对爸妈说呢?

她没有去公司,直接快递了封辞职信去。公司里也没有她要带走的东西,随便他们怎么处理。她退了自己租的房子,收拾了自己的衣物书籍搬到芝华家放着就回来了。她的那些零碎与植物都没有带走,她想,孟时喜欢这些东西,都留给他吧。她换了手机号码,懒得应付傅铭意的电话。清清静静的回到小县城,她想和爸妈好好谈谈,休息些日子再出去找工作。

孟时来过家里了,他怎么找来的冯曦不知道。但是她想,孟时以后不会出现了。他能想到来家里,她已经知足。

他爱她,尽管他们不能在一起。她也爱他,尽管她说她永远不会主动去找他。

换了宽大的棉绸睡衣,冯曦坐在饭桌旁突然没了胃口。她拔弄了两筷子菜觉得闷油发腻。抬头望见母亲爱怜的眼神。

“干嘛这样看我?我瘦了是不是和原来一样漂亮?”冯曦说着俏皮话,她决定不再让父母为她的事操心。这意味着她最多在家里呆几天就必须马上离开。

“曦曦,孟时很好。离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妈只是心疼你,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不如早离了,那两年你是在耽搁你自己。”冯曦母亲叹了口气说。

冯曦故作轻松的问道:“他来都说什么了?这么快就让你们喜欢他了,他居然瞒着我来!”

“你爸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孟时很诚恳,原原本本说给我们听了。你爸后悔得很。我们生气坐上回来的大巴车就后悔了。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家里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最受不了那种污七麻黑的事。你和傅铭意的事我们又清楚。唉,早说怎么会有这种误会!”

“你们不肯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冯曦埋怨了句。

她母亲摸着她的头发说:“不是不肯相信你,你不想想,听到你离婚我和你爸脑袋都被炸晕了,再看到你和傅铭意的照片,怎么信?田大伟家的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你的不是,我和你爸头也抬不起来,等得心急,你又半天不出现。等你出现了,又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倒真像那个女人说的了,你在外面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以后有什么事,别瞒着家里,就算离婚了,爸妈也只会心疼你。”

一席话说得冯曦心里翻江倒海的酸。他们现在又以为她找到了依靠,相信了孟时,放了心。可是孟时在让他们对她放心之后已经消失了。叫她怎么对他们说?无论如何,她不能再让他们烦恼。

冯曦笑道:“我知道啊,就等着你们气过了再回家。当时公司事情多走不开。现在空了,有三天假,我就回来了。”

冯曦母亲不疑有他,收拾着碗筷笑着说:“孟时字写得不错,讨你爸喜欢。他对孟时说,看你这手字,应该不是混黑社会的。孟时当时就怔住了。呵呵,这孩子,真不错。”

冯曦跟着笑了。她把行李拿到自己房间,打开又整理成一个小包,大声对母亲说:“妈,别的东西我用不着了,带回家放着。”

才三天假,她不能让爸妈生疑。

冯曦想起坐大巴车时晕车,回家后看到菜就腻歪。她下意识的摸着肚子想,不会是有了吧?这个霎哪间的念头让她恐慌。她换了衣服对母亲说出门找同学。转到附近药店买了试孕棒。

结果让她又惊又喜。

惊的是孟时消失了,孩子会没有父亲。喜的是她觉得生活中多了丝希望,她不会孤单的一个人了。

泪水涔涔而下,冯曦在自己房间里默默的流泪。

孟瑞成推开了书架。书架后是与房屋建材一模一样的木质墙板,上面零星散布着一些树木天然形成的小洞。他掏出一把钥匙伸进角落里一个指头大小的洞口扭转。这块木质墙板上露出一道缝来。伸手往前推,一道窄门隐现。他提起食盒弯腰进去,关闭了窄门,书架又恢复了原样。

小门后是一道台阶,他按亮壁灯拾零阶而下。下面是间地室,靠墙一溜大大小小的箱子摞得老高。另一边摆了张弹簧床。铁栅栏封住了这里,中间有张书桌,亮着灯,孟时正拿着放大镜看手里的东西。

“阿时,吃饭了。”

孟时懒洋洋抬起头说:“今天吃什么?别全整素的了。”

“你妈给你做了酸菜鱼。你什么时候起爱吃酸菜鱼了?”孟瑞成把食盒放下随口问道。

孟时唇边涌起笑容:“曦曦给我做过。她手艺不错。”

孟瑞成气笑了:“还没死心哪?那天你不是听到她说的话了?她可不会再来找你了。”

上次在煌都和黄煜喝醉酒回家,一觉睡醒就在这里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关进孟家的密库里。任他吼骂,孟瑞成铁了心,不理不睬。但是只隔了一天,他听到了冯曦的声音。

密库的建造极为巧妙,天井的下水道同时连通着通风口。他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却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孟时听到父亲与冯曦清楚的对答,气破了肚皮。

他坐书桌旁,冷笑一声说:“我是听见了。关我在这儿,搜走了我的手机,存心让她误会。说出是你拍的照片,存心激怒她。道出你帮她出来的事实,逼得她不得不拿自由来交换。真行啊!”

“但是你不能否认,在她心里,你没那么重要!”

“她那么现实的人,知道男人还可以找,蹲监狱就不好玩了。她能不同意?”孟时说着就笑了。她现实得让他都忍不住恨她,看到父亲的得意样,他就气恼,冯曦怎么就不能哭着喊着打死也不要和他分开呢?他遗憾的想,要是听她哭闹,自己怕是受不了,干着急。

孟瑞成想起自己为儿子做了这么多,孟时还一副不领情的样子。心里的口总是顺不过来,他冷笑道:“我也不关你了,傅铭意已经回北京了。她么,也跟着傅铭意走了。”

总算这句话激怒孟时了,他从椅子上蹭的站了起来,胸口气得起伏不平。

孟瑞成好奇的看着儿子的举动,研究着他会怎么办。

“爸,密库里没有藏品。孟家就我一根独苗,你不是为了买曦曦公司的股份把孟家密库败光了吧?就为了不让曦曦进孟家的门?谁信呢!”

孟时轻蔑的话让孟瑞成老脸一红。他慢吞吞的说:“钱财是身外之物,换个清白儿媳我心安理得。再说了,密库里本来就只有几件小玩意儿,可不是为了她。”

孟时大吃一惊,指着靠墙那一摞空箱子说:“早就没了?什么时候没了的?”

“你爷爷不是捐政府了吗?”

“别骗人了,你和我妈都没工作,要维持这么一座大宅子,要供我读书。靠卖你的字?一幅多少钱?五千还是一万?别忘了,你说过,物以稀为贵,你才不舍得卖多了呢。”

“是早没了。”

他开铁栅栏的门时看到孟时眼里掩饰不住的兴奋又停住了手。“算了,还是等她和傅铭意结婚后我再放你出来吧!”

他成功的看到孟时像豹子一样扑过来,眼里的火星四溅。孟瑞成耸了耸肩说:“阿时,你说对了,孟家就你一根独苗,我舍不得。冯曦人不错,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是二婚,居然对你这么不上心。我就气她了怎么着吧?反正将来她还得端茶敬我!”

孟时涌到嘴边的骂声一古脑儿又吞了回去,父亲在说什么?他梦游似的看到父亲打开铁栅栏转身走上了台阶。

“愣着干嘛?还想在里面好吃好喝的当大爷?”孟瑞成斥了他一句,转过头笑了。

孟时被父亲的态度镇住了,蓦得反应过来拉开铁门跑了出去。

书房里已经坐着两个陌生人,孟时从门里钻出来不觉一愣。秦叔微笑着看着他喊了声:“少爷。”

孟瑞成端着茶壶美美的喝了一口说:“安子豪,孟家的律师。武杉,孟家的代理人。”

安子豪五十岁左右年纪,体型偏瘦,架了副黑框眼镜,镜片后双眼闪动着精明的光。武杉圆胖,笑容可掬。两人听了介绍微笑着对孟时点头招呼。

孟时有点糊涂,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两个人存在。

安子豪先开了口:“孟少,孟老签署了文件,孟家的家业由孙子继承。也就是你的儿子继承。在你儿子十八岁之前,由我们组建的管理办公室代为打理。武先生是负责人。您每年可支取百分之十的分红。请你签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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