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见性平等真功德
一个虚空通道连通了之前被放逐的暗皇道，同时阴阳二气也凭空出现在那黑暗曼荼罗胎藏大结界旁。
还不等暗皇道人心中窃喜多久，他就发现了一股强绝的吸力直接将他位于虚空乱流中的虚弱念头，以及他留作后手隐藏在《玄天暗黑宝录》更深处阵法之中的一枚完好无损的，新生的神识念头一起吸入了不知名空间。
暗皇道人五千年的记忆，犹如一本真正的历史绘卷，一点一滴的流入一页书之中。
姬冉看着手中一页薄纸，却有历尽千古的沧桑与厚重。他喃喃开口道：“就叫你《一页春秋》吧！”
姬冉也有些无奈，本来想给洪易留下一个考验，结果这考验自己作死。不过姬冉最终想了想，还是没有泯灭暗皇道人最后的神念，而是把它投入到了上古龙之墓地所在的星球核心处。
“期待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带给洪易！”姬冉在心中笑道。
姬冉也同时来到了太古龙之墓地所在的星辰，并来到曾经的冰原，在这里没人打扰，而且这颗星辰的灵气浓郁，正好适合姬冉闭关修炼《玄天暗黑宝录》。
他先是从武术上，结合光暗两派之长。
大禅寺的筑基功法为《牛魔大力拳》与《虎魔炼骨拳》。它们注重的是修炼肉体与骨骼的坚硬。
玄天馆的筑基功法为《天缠手》、《蝶舞拳》以及《鱼龙九变》。它们锻炼的是身体的柔韧性以及持久性。
结合两大体系之长处，姬冉重修自身的人仙之体，虽然对于已经血肉衍生的他来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与成长，但是对于人体的了解却更近了一步。
时间一晃，大千世界已是大半年过去了，在姬冉时间领域的加持下，整个星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百年。在百年间，姬冉完全融合了光明与黑暗两派的武术，但是对于道法，还无法完全掌握光暗之变。
在足够大的外力之下光可变成暗，暗也可以生光，但是姬冉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改变他们。甚至每次两种状态的变化所消耗的力量，远远强于光与暗的本身应有之力量。
就好比一个人要买股票来增加自己的财富，结果废了好的力气买到的股票，其付出的辛劳比股票本身还要值钱。
至此，姬冉也清楚自身的修为到了瓶颈。
仔细观察了星球的核心一会儿。在地心之中，无尽地乳精华的滋养下，暗皇道人的神魂在飞速的恢复着。如今百年过去，距离他八次雷劫巅峰的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个念头已经不远了。
这颗星球之上并没有智慧体的产生，所以过度的地乳精华被消耗，引起了大片的土地资源干涸，最终形成了沙地。原本还可以坚持数千年的土地资源，经过这百年的消耗，也许只能再坚持数百年了。
这样做看起来并不符合姬冉曾经作为出家人的身份，但是姬冉清楚的记得，当洪易成长起来之后，整个宇宙都会重启，所以这颗星球的资源是可以使用千年还是百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本身这里也没有智慧生物，有的仅仅是少量的野兽，纵然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土地资源，也足够目前星球上的野兽野蛮生长了。
姬冉返回了大千世界的玉京城，毕竟在这里他还有一间酒楼。曾经的玉京二楼，明月楼因梦冰云嫁给洪玄机而改名散楼，意为曾经的已经消散。
而曾经的问心楼，并未因姬冉久不说书而落寞，反而因为那普通管家的打理，依旧受玉京城低层百姓的交口称赞。
姬冉回到这里对那普通的管家道：“不知你如今是否还想报仇呢？”
那普通的管家开口道：“这些年在此修身养性，我的修为已经有了突破，如今应该可以度过两次雷劫。我想我应当有与那人一战的能力了。”
姬冉摇摇头道：“那人如今已经是凝练了三百六十五个穴窍的人仙，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那普通的管家闻言心中巨震，没想到自己与那人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他开口道：“还请主人出手帮我报仇。”
姬冉摇摇头道：“我不会轻易对他出手，这是当初我与乾帝杨盘的交易。不过你想要报仇，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那普通的管家开口道：“仆的一切都是主人的，还请主人明示。”
姬冉道：“吾徒洪易你当清楚，不日他将返回玉京参加来年三月的殿试。他此次定会一鸣惊人，所以如果你想报仇，应当明白如何做了吧。”
那普通的管家道：“仆明白了，待日后大仇得报，再回来侍奉主人。”
姬冉点点头道：“问心楼交给如今坐镇绿柳山庄的慕容燕吧，她虽然是云蒙帝国慕容世家的小姐，但是她应当已经算是洪易的下属了。告诉她，我不希望问心楼传出店大欺客或者菜品过贵的消息。”
那普通的管家领命离开，向着玉京城内的聚宝斋而去。原因无他，聚宝斋掌柜的掌柜风铁，正是慕容燕的线人。而那普通的管家，正是当初姬冉从洪玄机手下救回的神风国，桃神道宗主，珞天月。
姬冉毫无目的游走于玉京的大街之上，不多时他来到了“文曲街”。其实玉京城内有一条真正的文曲街名为“文昌大街”，那里是给有钱人家的士子准备的，而姬冉眼前的“文曲街”则是普通贫民百姓的口头叫法。
无他，很多外地进京赶考又囊中羞涩的读书人，大多会在这里帮助百姓写字亦或者赶上年关，写一些春联，为自己年后三月的科考准备一些盘缠。
此时年关将近，姬冉看到这里有不少穷苦的士子在此笔绘丹青，书写春桃。
这条街道并不如鼓楼亦或者真正的文曲街那么宽敞，而且街道之上又开有不少茶棚酒肆，这书画摊之前就更显得拥挤了。
姬冉来到一处书画摊之前，看着那士子为人书写春联道：“百鸟鸣春堪喜人间换岁，群贤献瑞欣逢世纪更新。”
一人评价道：“妙啊！”
另一人问道：“妙在何处？”
那人道：“听说如今陛下有上古盘皇之气概，欲使天下世家归心。如此时代岂非我大乾的新世纪？”
听到这里姬冉也感受到了如今大乾对于百姓的日益压迫，本来百姓可以通过练武或者修道与地方官府形成牵制，不至于让地方官员胡作非为。
就如同洪易的二哥，洪玄机的嫡次子洪康在南州为官，贪污受贿，杀良冒功，可以说不违法的事情他一样也不做。
如今大乾声威日隆，百姓再也无处申辩争议与公理。虽然杨盘的中央集权更有利于他对于全国的掌控，但是却对百姓没有丝毫好处。这一点姬冉与洪易相同，都不想看到这样的唯我独尊。
所以杨盘的统一大千世界之路，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场美丽的春梦。
没几日，听说姬冉人在问心楼，浩浩荡荡而归的洪易赶忙前来拜见。
当洪易再次来到姬冉的小院，看到院中的池塘以及池塘中嬉莲的锦鲤，他的眼角不自觉的狂跳。只因为在那里的可从来不是什么池塘，那池水分明是他师尊以剑气所化。
不仅仅是池水，水中的游鱼，盛开的莲，甚至池面上偶尔因落叶而激荡的一圈圈涟漪，这些都是姬冉以剑气所成。
洪易曾经不修剑道，故而不觉它们有甚奇特。如今的洪易《九阳天诀》入门，并有了不错的领悟，所以才能敏锐的感觉到那一池的剑气是多么可怕。那池子如果真的炸开，恐怕半个玉京城都得灰飞烟灭。
姬冉看着洪易问道：“易儿今日怎么犹犹豫豫的？”
洪易苦笑道：“不曾想恩师的剑道修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姬冉笑到：“看出来了吗？那你说说是什么地步。”
洪易回忆了一会儿道：“易七岁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池塘之中只有一株莲，一尾鱼。大乾五十八年恩师离开时，这里有三株莲，但依旧是一尾鱼。但是如今这池塘中有七株莲，十二尾鱼。”
“曾经鱼与莲大小相同，如今的鱼颜色、大小、游速都不同，莲也大小高低不一。看来恩师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可以说是剑道突飞猛进。”
姬冉道：“你忆师伯本就是某一方不逊色于此界的剑道天才，可以说他本就是那方世界最具天赋的剑手。因为某些原因没能成长到巅峰就饮恨了。如今有了游走诸天的机会，以他的剑道天赋自然是扶摇直上了。”
洪易有些好奇的问道：“恩师能跟我说一说那个世界吗？还有上次梦中的那个世界我还能回去吗？”
姬冉笑道：“是在那个世界有什么遗憾了吗？”
洪易点点头道：“那里的百姓太苦了，我想帮助他们，这也是弟子从心底里想做的事情。”
姬冉道：“待你完成殿试，我可再尝试一二，不过未必可以回到你离开的那个点了，甚至很多你认识的人也许都不再认识你了，如此你依旧愿意回去吗？”
洪易道：“弟子愿意。”
姬冉道：“如果你的肉体修为以及神魂修为越强大，能在那个世界停留的时间也就越久，我想上次你回来之后，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洪易点点头，之后洪易开口道：“弟子这次外出，无意间获得了《现在如来经》的残篇，还希望可以与恩师一同参悟。弟子获得了一篇讲述功德的经文，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
姬冉道：“不妨说来听听。”
躲在虚空中的忆秋年听到这里，也好奇的竖起耳朵。
洪易道：“如是我闻，一时我问佛，何为功德？我若以大千世界，无穷珍宝，布施大众穷苦，使天下太平，人人无疾苦，可有功德？”
“佛曰：无功德。布施，善念为求福，不可讲福做为功德，功德在法身之中，不在求福。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常见本性，真实妙用，是为功德……”
“念念无滞为功德，那如是天魔，本性极恶，依本性恶念，横行杀戮，是否为功德？佛曰：是功德，天魔本性极恶，认识本性，横行杀戮，即成自在，与佛平等。”
忆秋年思考了一会儿也现身到了两人身边，他看了一眼池塘摇摇头道：“还差的远。”
又看着姬冉道：“你小子似乎进步不少，最近又去坑害谁了？”
姬冉笑了笑道：“依本心而为，无善恶之分，纯粹为变强而变强，这样想来，我所行也算是功德了。”
忆秋年道：“此言不假，但不可极端，否则神魔一念，终归行差踏错。姬小子，洪小子，你们要记得生而为人，我们不说要对得起自己的种族，但是至少不能去主动害它。”
“这就是我的底线，如果让我知道你们逾越了这条底线，我手中之剑，可讲情面！”
姬冉笑了笑道：“前辈不必紧张，莫说伤害这个种族，我等甚至还需要尽力维护他才是。据我所知，诸天万界之中，我们人族可并不算什么强盛的种族，相反，在很多世界，人族更多的是其他种族的口粮。”
忆秋年疑惑道：“真有那样的世界？”
姬冉点点头道：“有一句话叫人妖不两立，更有一个成语叫做降妖除魔。”
忆秋年与洪易都点点头，姬冉道：“在某一个极其强盛，修炼极其璀璨的超级大世界，人族就是妖族的口粮，同样人族也成了妖族的炼宝材料。”
“此界之中的许多人、事、物以及功法应该都受到了那个世界气息影响，进而映照出很多似是而非的强大存在。”
洪易与忆秋年听到这里都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仅仅只是气息的影响，就会映照出许多强大的存在。
洪易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弟子能知道都有哪些强大的存在与那一界有关吗？”
姬冉道：“一切等你科举之后再说吧，否则动摇了你的道心，我的罪过可大了。”
说罢，一指点中洪易眉心，封印了关于之前对话的记忆。姬冉对洪易道：“渡劫的时候小心一些，我这里有一柄人道圣剑，暂时借与你，如果遇到同样或者类似的一柄剑，希望你可以收服它。”
姬冉拿出自己从姜子牙手中得来的轩辕剑，交给了洪易。
轩辕剑在接触到洪易的时候，也是剑神颤鸣，似乎遇到了自己的天命之主一般。
忆秋年看到此剑也改变了对姬冉的看法道：“看来姬小子你对人族有功呀，否则这剑也不会任你如此摆弄了。”
姬冉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洪易看着手中轩辕剑道：“这剑的性质似乎跟传说中的盘皇生灵剑及其相似，只是盘皇生灵剑更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四方体，但这剑却是剑形。”
姬冉道：“等你科举之后一切都会告诉你。”
洪易有些无言，这已经是自己今天第三次听到这个理由了。
接下来姬冉、忆秋年一起浏览了从洪易那里得到了的一卷《现在如来经》，并且姬冉也取出了自己得到的《玄天暗黑宝录》。只是参研的只有忆秋年以及姬冉，洪易被早早的赶出了小院。
姬冉对忆秋年道：“晚辈觉得可以将《阴阳混洞真经》中关于阴阳转换的一部分道理与这光暗之变结合。毕竟光代表世界诞生之初始，而暗代表世界的终焉。而太极之理还在世界诞生之前，乃先天之尾。”
忆秋年道：“阴阳分而清浊辨，光暗更在阴阳前。可以说那阴阳混洞的洞就是混沌，就是一，而这光就是破碎一的存在。”
姬冉摇摇头道：“我觉得是一破碎后才出现的光，而不是因为光才破碎了一。”
忆秋年思考了一会儿反问道：“那你觉得打破一的存在是什么力量？”
姬冉道：“我之前在与暗皇道人对战的时候领悟了一式剑法，前辈不妨试试，也许可以感受到什么。但是我觉得那并不准确，却很类似。”
两人来到远离玉京城万里的虚空之中，姬冉道：“目前这一招剑法叫做银河剑气，还请前辈品鉴。”
说罢满天繁星坠落红尘，忆秋年只觉如漫步宇宙。忽而间，有星辰破碎，无数更小的星辰被破碎的旋涡吸引，紧接着整个星河都爆炸了开来，可称银河星爆。
不久后，爆破的银河之中又有新的星辰诞生，甚至有了生命在其中绽放光明。
也在此时，姬冉收起剑招，看着闭目沉思的忆秋年。
良久，忆秋年开口道：“那爆炸与碰撞就是开辟的力量，但爆炸与碰撞的源头应当是你。所以是外力创造了世界吗？”
姬冉道：“也许，这就是我们修行的目的吧，毕竟就如同银河剑气中那生命的气息一样，我们也许只是其他人招式中的生命气息也不一定。”
忆秋年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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