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瞪着看向我道:“你没听见那个法慧和尚喊啊?他说的,让我们点油灯?”
我顿时一愣,江湖人都有一种本能就是不会睡得太死,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醒过来。我怎么没听见有人在外面喊点灯?
我仅仅是一皱眉头,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等我往外看时,院子里已经多出一块无字石碑。
仅仅几秒钟之后,墓碑顶端就出现了两个:“刘茂”
这是人名?
我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刘茂的名字下面又多出了四个血红色的大字“其罪如下”
一、构陷他人:诬陷陈野里通卖国,其罪当诛。
二、谋财害命:……
刘茂的罪行一条条铺满石碑之后,远处飘来了一盏白灯。
白灯离地三尺,灯火幽幽,白灯背后三道人影时隐时现,步步前行。
片刻之后,白灯高悬而起,三道人影化成实体,活生生站在了我们面前。
三个人全都是一身黑衣,黑布罩头,只露双眼,一人手持白灯,一人倒提铁索,一人怀抱雪亮长刀。
这是行刑队?
我刚刚反应过来,持灯那人就高声道:“刘茂,你可认罪!”
“我没罪!”屋里刚刚有人喊了一声,左手那人忽然一抖铁索,漆黑锁链凌空而起,直射屋内。一阵兵器砍击锁链的声响也随之而起,屋里刀光四射,火星乱溅,绷直的铁索却一刻不停的在往外收回。仅仅几秒之后,就有一个人术士被那条铁索像牵狗一样从屋里给拽了出来。
持灯人再次开口道:“刘茂,你可认罪?”
刘茂就是今天带头的那个术士,对方毫无能力反抗之下,声嘶力竭的喊道:“陈野里通卖国,我有确凿证据,我有确凿证据啊!”
持灯沉声道:“证据在哪儿?”
“我……”刘茂仅仅迟疑了一下:“证据就是我车里,我现在就去拿回来。”
“斩!”持灯人斩字一出,持刀手起刀落,将刘茂人头砍上了半空。持灯人伸出手去,凌空接住人头,重重一下拍落在石碑之上,人头血顺着石碑向下流落之间,将半边石碑染成了一片血红。上面的字迹随之隐没。
持灯人却把被血染红的灯笼竖在石碑旁边:“灯灭,再议罪!”
三个人同步退去之间拖走了 刘茂的尸体,他被竖在石碑上的人头却缓缓睁眼,口中的缓缓吐出两个字来:“陈野!”
对面禅房里的人一下子炸了锅:“陈野?就是陈野害我们困在水月寺议罪。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能出去了。”
“特么的!”叶玄和景圆各自上前一步拔枪指向了门口。
我却打出一枚雪暗天,直取院中白灯。对面术士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两把枪上,谁也没注意到我手中的暗器,等到他们反映过来,石碑上的白灯已经被打灭了灯火。
一座无字石碑瞬时间拔地而起,横在了我们两方人马中间。
我倒背着双手道:“你们再冲啊!试试闯法场是什么罪过!”
刚被激起凶性的术士,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全都冷静了下来。
血字却在石碑上蓦然而起,王鹏,其罪如下:一、构陷他人:诬陷陈野草菅人命,其中当诛。
二、仗势欺人……其罪当诛。
片刻之后,白灯飘来,三道人影再次出现在夜空当中。
王鹏没等白灯飘近就跳了出来:“弟兄们,水月寺早跟陈野勾结了,他们这是要害死我们逼着我们向异调局俯首称臣。弟兄们,想要活命就杀陈野,冲出水月寺啊!”
王鹏头一个往柴房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身形一起那个持锁人也抖手打出了铁链,漆黑的锁链好似打破了空间的束缚,在无限延伸之间,锁向了王鹏脖颈。
王鹏的功夫也算了得,眼看铁索横空飞来,当即撤出了钢刀,向铁索疾迎而上,短短瞬间便向铁索连劈了八刀,铁索刀锋之间火星迸射,锐利钢刀被一次次弹上空中,当空突进的铁索却纹丝没动,毫不留情的锁住对方咽喉,把王鹏拽向自己身边。
王鹏双脚乱蹬之间拼命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来:“陈野……杀……”
死命挣扎的王鹏在地上乱翻了几圈之后,面孔朝上的被拖到了持刀人脚下,对方甚至没把王鹏调转过来,便迎着他的咽喉一刀劈落,王鹏人头当场落地,腔中迸射而起的鲜血全部落向三个人的黑袍,化成一颗颗血珠流落在地。
持灯人抓起人头,狠狠拍在石碑上:“灯灭再议罪!”
三个人再次缓缓消失在夜色当中,全场只剩下被血染红的死寂。
整个院落都在那股血腥之中瑟瑟发抖,竖在石碑附近的白灯在夜风当中每一摇曳,都会引来一阵惊悚,谁也不知道,那白灯会在什么时候熄灭。
白灯一熄,就得有人人头落地。
谁知道下一个人被剁了脑袋的人是谁?
没过一会儿,我就看见对面有人走了过来,对方离着柴房两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陈野!我问你,议罪的鬼神为什么不找你?”
我冷笑反问道:“你问鬼神去啊!”
对方被我噎得一愣:“陈野,我们今天落得这般田地,都是因为你。你……”
“滚——”我不等对方说完就把枪举了起来。
对方顿时急了:“陈野,我过来跟你好言相商。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是异调局的官。”
我话都没说抬手一枪打了过去,我这边枪声一响,那人猛的往后一缩头,子弹顺着对方耳边擦了过去,那人吓得坐在了地上。
我冷眼看向对方道:“你们有种过来陷害我,就别认怂。老子陪着你们一块儿等,等着看谁先死!”
“你……”那人被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