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声音没多大起伏地问。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真正有交集，是什么时候吗？”
季延沉默片刻，才说：“不记得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许忱音抿了下唇，并不意外他的回答，静静注视着他的背影，不知在什么时候才有了朦胧睡意。
在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候。
回到了她和季延第一次正式产生交集的那一天。
一中很大，每次到中午饭点，食堂都是最热闹的地方，哄哄闹闹成一片。
她那个时候刚转到一中没多久，没想到就会目睹一场大戏。
人群混乱中，李预一手将陈知挽护在身后，另一只拳快速精准落在一人脸上，嘴里骂着脏话。
“就你，还想追知挽？”
被打的那个男生也是咬牙切齿，瞪着双眼丝毫不相让，直接举拳还了回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被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围成了一个圈。
眼看他们殴打的方向朝自己这边来，她心里一紧，刚想站起身想离开时，对面就坐下了一个男生。
“慌什么，吃饭。”
季延淡定地说。
她连忙看了眼和人打成一片的李预，又看向面前的季延，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不去帮忙吗，陈知挽也在那里。”
这个时候她已经听班级同学传过几次季延和陈知挽的事了，潜意识里也将他和陈知挽当成了一对。
季延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真的不用过去吗……”她又不确定问了一遍，一只手还迅速指了下陈知挽所在的方向。
“不是有李预在么。”季延随意说了句，似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大场面。
“……”
她想了想，还是没将疑问说出来，只是默默垂下眼睫，心不在焉开始吃饭。
等食堂恢复安静后，她还有些回不过神，一时之间平复不过复杂的心情。
回班级的路上，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季延竟然会一直跟在她身边。
“你刚才是不是很害怕？”
阳光下，少年低垂看向她，嗓音温和地问。
对于他的突然问题，她那时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但在少年的注视下，犹豫几秒后，还是点了点头。
“要不然，你跟了我？”
少年不动声色问了一句。
“啊？”
她那时一时反应不过来，表情也很是错愕。
少年扯唇笑道：“同学，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做朋友？”
那天，她迟迟没有回过神。
还是后来，在高二的时候，他和季延的关系更近一步时，季延才笑着告诉她，说那天就是在故意逗她玩儿的。
窗外的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下的，季延转过身时，许忱音已经进入了稳稳的梦乡。
唇畔还挂着浅浅的笑意，看样子是在做一个不错的梦。
季延看着她，短暂勾了唇，抬手想帮她把碎发撩至耳后时，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这次的任务他其实并没有百分百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