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alpha,怕我一个beta?怕就算了吧。”祝川仍旧笑着,在大厅里头当着众人的面儿从兜里摸出一张和他本人一样充满着不靠谱的红色名片,特立独行的令人害怕。
“你拿着这个去盛槐娱乐,找一个叫尤芃的姐姐,就跟她说我要资助你在大学的学习和生活费用,不是包养,企业家资助大学生,明白吗?就是那种,正经的。”
焦倪看着那张名片,又把眼神落在了他的脸上,也许是从那个浪荡表象里看出了一丝诚挚,好半晌说:“那我给你打欠条,等我工作了就还给你。”
祝川指尖一顿,“行,打欠条就打欠条。”
这个眼神像极了那个人,性子也像,都是驴脾气,倔得很。
她来的时候祝川靠在副驾窗边睡着了,伸手敲了敲车窗,看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茫然半秒钟冲她微笑了下然后伸手打开了车门锁。
焦倪拉开车门把自己的双肩包放在后面,边扣安全带边问他,“你精神怎么这么差?脸色白的像鬼。”
祝川撑着额头,笑了下却没回答,而是说:“你现在话越来越多了,以前的高冷人设崩塌了?”
焦倪沉默了两秒,闭嘴了。
她来这里接过祝川很多次,每次都是脸色惨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时那个一个眼神就能浪上天的交际花做派。
她侧头看了眼,男人伸手按着额头不住地用拇指揉压太阳穴,眉头皱的死紧。
焦倪伸手打开了车在播放器,第一个是他常听的轻音乐,像是用钢琴弹出来的,但是音质并不好,弹琴的人水平也不高,只能是勉强会弹的水平。
某一次周末两人出去吃饭,看到有人在广场上弹琴求婚,无数玫瑰围成的心形在水池边,就着音乐喷泉和悠扬的琴声,两位主角深情拥吻。
学校音乐教室也有钢琴,晚自习的时候他拽着薄行泽撬了门,在黑漆漆的教室里要他给自己弹琴。
薄行泽虽然说自己不会,但还是磕磕绊绊地弹了几句,被祝川趴在钢琴上笑了半天,“你这个也叫弹琴吗?我放只猫让它在上面跑两圈都比你流畅好听。”
薄行泽脸色难看,恼羞成怒地把他按在钢琴上咬了好几遍,直到那张嘴只会求饶才算完,这首生疏笨拙的《人非草木》也是那时候录的。
——宁为他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关了,我不喜欢。”
焦倪微愣,习惯了他这个阴晴不定的脾气,抬起手将音乐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