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眉头微蹙,“这里是钟吾边境,这些并不是乞丐。”
“那是什么?”
“这些是流民,是其他小国过来的,因为年年征战,导致他们原来的土地荒芜,没办法继续种下去。”
孙若愚神色一动,“是因为反复战争的缘故吗?”
秀儿微微点头,“因为战争,有很多肥沃的土地彻底荒废,杂草丛生。”
说到这里的秀儿定定的看着孙若愚,让孙若愚不由得摸了摸脸颊,“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秀儿慢慢说道:“天下的土地原本肥沃,足可以养活整个天下几倍的人口,但因为战争,天下百姓依旧过得紧巴巴的,饱一顿饥一顿。”
孙若愚默然,他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触,毕竟原来的事情他根本不甚了解,有很多东西他需要从头学起,但古代一些残酷的事情,他依旧能从网络上道听途说,饥荒的人引得灾民易子而食,行将饿死的人一旦饿得脑袋发昏,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古代种种触目惊心之事难以想象,就如那在废弃瓦屋的歌姬不愿落入那些流窜的悍匪手里,她当时嘴里说得轻巧,一旦落入悍匪手中,不单单是被玷污的下场,要是那些悍匪饿极了,甚至会将她宰了做口粮。
默默的看着前方一对母子,那孩童赤着脚,所幸官道上并没有尖锐物,小手紧紧牵着他的母亲,咬紧了牙,似乎在承受着每落下一脚儿摩擦出来的疼痛感,却依旧无声,不想再为母亲添忧。
看到秀儿忍不住上前,孙若愚一把抓住了秀儿的手腕,见秀儿挣扎,孙若愚淡淡道:“你帮得了一个,能帮得了这一路上的人?”
秀儿身形一顿,她深吸一口气,默然不语,与孙若愚默默行走了一段,低声问道:“你们做王的,是不是都这般铁石心肠?”
孙若愚哑然,这可不是他什么铁石心肠,而是他知道,一旦秀儿开了这端,那么这一路上饥肠辘辘的乞丐就会蜂拥而至,将他们团团围住,最后说不定将其抢个精光才甘休。
孙若愚反问道:“你是兵家的,不是奉行以杀止杀吗?”
秀儿胸口一闷,说道:“我们兵家,只是选择了一挑最简单有效的道路来实现一统天下的抱负,谁拳头大,那么谁就有更大的几率胜出,道理是打出来的。”
说到这里的秀儿直视孙若愚,直言不讳道:“你在钟吾的势力,你亲自训练的那五千精锐已经随着梧桐山一战覆灭,而在钟吾的力量亦是被高丞相控制住,你现在势单力薄,只能依靠我们兵家,这对我们兵家来说是天大的好机会,这样才能展现我们的抱负。”
孙若愚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点点头,“简单明了,各取所需而已。”
秀儿听到孙若愚丝毫没有情绪波动的话语,心中暗自一凛,这家伙,不是说他是匹夫只知道征战的吗,城府居然如此深,这样都不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