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些许的李弋看纪荀的嘴唇已被他自己咬得血迹斑斑,就又心软了。
“听话了没?”李弋问。
“只要这样纪荀就不必拜尚书大人为师了吗?”纪荀反问。
李弋刚刚下去的火再次撞了上来。
“你知道寡人能然你比这更痛百倍。”
“只要能永远留在久安殿,再痛千倍纪荀也受得住。”他话还没说完,李弋就加重手上的力道,险些捏碎纪荀的肩甲。
纪荀死死忍着,泪水却流了下来。
“好啊,等你受不住了,寡人就把你卖到馆子里去,左右你也是被当做玩物送来的。”李弋发狠道。
他知道,纪荀最怕这个,最怕永不相见。
“……我答应,大王是否可以答应纪荀,在中安王的事告一段落之前,不要让我离开久安殿,我不想住在太学。”纪荀只是嘴硬,其实早就疼得受不住了。
“行,你明天就去拜师,寡人就答应你。”李弋起身坐到龙榻边,到底还是他赢了。
身后传来微微啜泣之声,回头瞧见纪荀在哭。李弋伸手摸摸他的头顶。
“等你长大一点就会明白了,无论是入而为相,掌控朝堂风雨,还是出而为帅,纵情万里河山,哪里都比这宫里自在。我最后悔的就是接了这个帝位。”
“那您为何还要与中安王斗个你死我活?”纪荀问。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要自己有能耐,无论文韬武略,必要有一技傍身,不然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宋朴忻也算当世名仕,你怎就这么倔?”
“大王。疼……”
看着纪荀的眼泪,这回李弋真的心疼了。
“你可知太学榜首不仅仅是今年太学第一,还要才华出众,文思独到,倘若今年没人够格,榜首亦会空悬,你是这五年里第一个上了太学榜首的学生。凡是上过太学榜首的基本都能出人头地,宋朴忻是,纪博生也是,寡人为你高兴。”
“大王,疼。”纪荀眼泪流得更凶。
“好了,好了。”李弋起身看了看纪荀的身子,并没有流血,其实刚刚李弋虽然在气头上,但也是用了药膏的。“别哭了。”
“大王……”纪荀伸手讨要拥抱。
李弋俯身将他抱在怀里。
第6章 六、不得求凰
纪荀依照承诺拜入尚书令门下,李弋也依照诺言没有送纪荀入住太学,不过,从那一日起,李弋再没碰过纪荀。
没过两日,太学又有人荣登榜首,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以往五、六年都没个榜首,今年却是一连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