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要不是你一口一个娘子,她怎么会这样叫我?小孩子学得快,不好改了。”鹿霄埋怨纪郢。
他们要大婚,昶萌的武将们都炸了,他们的南路元帅镇国公竟然要嫁人?嫁给大王或者摄政王那样的魁梧汉子也就罢了,他竟然要嫁给大腿还没竹竿粗的文官?
一时间纪郢成了稀奇物,每天无数人围鹿郢廊门口等着看纪郢。可他们并未如愿,因为这几天鹿霄入宫守祠。
看着在祠堂前跟个球似的转来转去的纪郢,李弋也忍不住笑了,想起两年前自己也是这样。
“觉得他好玩吗?之前你也是这样。”贺青道。
“不用你笑,你也会有这么一天。”李弋道。
“承你贵言,我若真有这么一天,绝不会在门口傻着急,我会背着他在里面跪上三日,不让他受一点累。”
“他怎么样?”李弋问。
贺青摇头,快两个月了,上官槐禄就跟个死人一样,双眼无神,表情呆滞,若不是能触到他的体温,感觉到他在呼吸,贺青会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还是不说话吗?”
“连眼神都不动一下。”
“你有没有想过让鹿霄去看看他。他们在南部战场缠斗那么久,无论是心有怨愤还是惺惺相惜,有点反应就比没有强。”李弋道。
贺青点头。这确实是个点子。回到久安殿已是掌灯,贺青进门就见槐禄伏在榻旁正在呕血。这一下把贺青魂都吓飞了。
“槐禄。”贺青把人抱起来,却见槐禄的双眼不似往常那样没有焦距,而是穿过后窗望向北边的星空。
“御医,快传御医。”贺青大吼。
“求你……”上官槐禄拉住贺青的手。这是两个月来他第一次跟他说话,这是他今生第一次拉他的手。“不要再救我……”
贺青愣在当场。
“公子身体太虚弱了,刚刚应是受惊之后心绪不宁导致呕血。”崔大夫摇头道。
“受惊,好端端怎么会受惊?你们谁吓着他的。”贺青看向宫女们。
“回大王,今日都没人进过寝殿。”宋平是李弋举荐到久安殿做侍卫长的,贺青对他很是信任。
“没吓着?那怎么会……”
“大王,会不会是润和的事被公子知道了。”宋平提醒。
“谁敢多嘴?”贺青不觉得他有机会知道。
宋平也摇头,确实没人会和上官槐禄说。
鹿霄守祠结束就直接来到久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