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总吓唬贺青,潇魁英俊不假,可他今年都快到知命之年了,人家是奔着收徒弟来的。”鹿霄道。
夜里,贺青还是偷偷去响月廊看了一眼上官槐禄,上官抱着儿子睡得香甜,五岁的泽生长得比寻常孩子大一些,这一点不随上官,倒有几分像大漠儿女。
贺青也见到了潇魁,出乎意料的是潇魁睡在房顶上,贺青走进院子时,潇魁躺在房脊上朝他抱了抱拳,贺青也还了个礼,果然中年英俊武功不弱。
又过了几日,听说泽生拜了潇魁为师,潇魁要带着泽生走,上官百般不舍,潇魁只好作罢,与上官约定每半年回来一趟教传艺业。
贺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雨,起初没在意,往后的半个月一直是连天的大雨,当雨水灌进屋子里的时候,贺青才意识到这是要闹水灾。
弘偃城地势较高,要是弘偃都淹城这样周边岂不是要糟糕了。好在次日雨停了,京城周边陆续传来受灾情况,都不算严重。弘偃城受灾最严重的就是太学附近,那里临近思水。
贺青赶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后院正热闹,大人们拿着桶正在淘水,孩子们也拿着桶捉泥鳅。
贺青甩掉龙袍也加入了清理后花园的阵营。要说旁人还是干活的料,鹿霄可不是,没多大一会他就带着小的们胡闹起来,就连李弋都给他甩了一身的泥巴。
贺青正打着赤膊把泥鳅往泽生的桶里装,忽然感觉到上官槐禄毫不掩饰地看着他,目光复杂,贺青被他看得连胸膛都红了。
晚上贺青带着泽生去思水放泥鳅,回来的时候上官槐禄刚好沐浴以毕,只穿着白色里衣靠在小榻上擦头发。
“刚为你们备了热水,快把泥巴洗洗。”上官槐禄见儿子回来就伸手为孩子脱衣服。“你愣着干嘛,也要我帮你脱吗?”
“不,不用。”贺青一愣,看看旁边的大沐浴桶,颇难为情的解开腰带,褪去衣物,坐到浴桶里。
上官槐禄把泽生递给贺青,自己则拿起方巾为贺青擦洗肩膀。
贺青扶着泽生,动都不敢动。
“为什么不告诉我?”上官槐禄的声音很轻。
“什么?”
“你带着我的扳指……”
贺青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扳指。
“那年,汜水楼上你亲口言道,若有人解开连心锁,拿到扳指,你便会以终生相许。我求着方鸢修好了连心锁,花了足足二十七天解开,却也知道你不会接受我,我只是给自己留个念想,我看着它就想到你曾亲口说‘终身相伴’。”看都看见了,再瞒就没意思了。
“我自己许诺,不会不认。”
“我之前问过你,如果是我解开你待如何,你说咬咬牙忍了,可是两情相悦之事怎能让你咬牙忍下?你刚得知我爱慕你时那么厌恶我,好容易盼到你不计前嫌,我就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贺青低头给泽生洗头发。
“原来你只是想我兑现承诺……”
“不,我没这么想。”
“我越来越不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上官槐禄放下方巾解开贺青的头发。
“我就想在想你的时候瞧得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