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伯连晚饭都没做就走了,脸色好吓人。”泽生怯生生的说。
“嫦玉没给你送点心吗?”上官槐禄抱起泽生放在腿上。
“嫦玉说男孩子该喝酒,总吃糕饼不像样子。”
上官槐禄被逗笑了,嫦玉那小样并没有比泽生高多少,饭都不好好吃就学大人喝酒。
“泽生看这银甲好看么?”
“泽生说了爹爹能不生气吗?”泽生回头看上官槐禄。
“爹爹怎么会生你的气,说吧。”上官槐禄道。
“我最不喜欢爹爹这件护甲,嫦玉还说如果我真的不喜欢她可以帮我偷出去卖掉,银甲能值很多钱,换很多好酒。”
“为什么不喜欢,它不漂亮吗?”
泽生摇头说:“喜欢不喜欢都没缘由的,儿子也常问,嫦玉为什么喜欢我,嫦玉却说,若她说得出为什么,那就不是真的喜欢。”
上官槐禄无奈地笑笑。
“咱们把银甲拆了,换点心好不好?”
“好!能给嫦玉换壶酒吗?”
上官槐禄微笑点头,等明天贺青再来就把银甲换的酒给他喝,估计他就不会不开心了。
回到久安殿贺青就好像丢了魂一样,太后给他送了张字条,只有一行小字:本月不得离宫。
这才初三,本月不离宫,那不就是一整个月都见不着槐禄了吗?贺青抓心挠肝的想去后宫和母后商量,到了清心殿门口,却给掌事宫女拦了,言道太后身体不畅快,早休息了。
贺青是个孝子,倘若母亲要他离开上官,他便是青砖跪碎也会求得母亲回心转意,可若只是暂且不让见面,贺青真的有些无计可施。
况且太后还真给贺青安排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此事时间紧迫,贺青无奈只好忙起来。
三天后,街头巷尾议论得都是御史大夫的女儿要嫁入皇宫的消息,贺青也没再出现过。
上京道闹土匪,鹿霄被派去督运税款没在京中,上官槐禄几次见到李弋都想寻问情况,又不好意思开口,转眼就是一个月,街道上都开始有大红的装饰,任谁都看得出是皇家要办喜事。
上官槐禄坐在房间里看着桌上的酒壶,开始有点想念贺青,九年间的形影不离,上官槐禄早已习惯贺青围在身边的生活,就连之前回润和,也是一办完事就马不停蹄往回赶。贺青说他什么都不要,他就理所当然的什么都不给,当贺青真的离开时,他又免不了神伤。
大红鸾凤辇经过响月廊门前,上官槐禄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贺青真的娶了别人。
上官槐禄本想进宫去找贺青问个清楚,换好夜行衣才发觉即便自己去了,又能问贺青什么呢?要不乘夜走吧,带着儿子,走出这个庭院,走出这座城,自此之后天高海阔……
李弋来的时候,整瞧见上官穿着夜行衣,对着一坛子酒发呆。
“上官,有人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