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扶额,心想这总比什么也不会强,便忍住了从胸口窜起的一股很不爽的火气,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有件武器,只是行李被扣在别处了,最好能把它取回来。”
“这个用龙吟凤鸣应该能办到吧?门口那两个守卫应该知道你的行李在哪里,我去去就来。”说着景柔已经走出了营帐,皖这才松下一口气。
“皖……”
皖顺着声音的来向看向萧毓晨,却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像流浪猫一般可怜兮兮的眼睛。那原本深邃的眸子此刻正泛着点点星辉,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怎,怎么了?”皖慌乱地问。
“原来你会武功啊?”萧毓晨既崇拜又好像带点失落地问道。
“会一些吧,不过不算厉害。”皖的目光柔软下来,化作一汪春水,涌动起缱绻的波潮,“我的那件武器是教我阴阳之术的师父送给我的饯别礼物,可以通来魂灵,覆在上面,增强威力。”
“那岂不是很厉害?呵呵,以前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也没有问,我认为没必要故意提起啊。”
“真好啊……大家都有各自的本领……”
萧毓晨蜷起双腿,两只胳膊环在膝盖上,像一只缩在壳里的小蜗牛。帐内蜡烛微弱的光线投映到他简单束起的发丝上,火红的光芒像是撞进了一颗石洞,瞬间只剩下几个光点,明晃晃的全看进皖的眼中。皖再次意识到,眼前的男子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目光炯炯,遗世独立的有为少将,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单纯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大男孩儿。他的双肩想要承受天下江山这样宏大的重担显得过于纤弱了,他甚至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
皖的胸口倏地皱缩了一下,像是被巨石压迫着一样难受。他轻轻地将萧毓晨抱在自己怀里,像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他知道萧毓晨在想什么,没有力量就不能反抗,不能守护自己最珍视的事物还要反过来被保护。那种像是被遗弃在荒岛上,海天之间,渺小若蜉蝣一般的感受,皖也曾经体会过。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萧毓晨,只能这样静静地抱着他,把他忧伤的表情埋在自己的胸口。
萧毓晨能够清楚地听见皖节奏分明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就在自己的耳畔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皖身上特有的体香穿过层层衣料,在他的鼻尖氤氲开来,宠溺着他的心房。萧毓晨伸出手反抓着皖的胳膊,就像是落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松开。他知道自己很弱小,甚至比不上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景柔。但他同样知道,即使是这样的自己也依旧可以找到一个人来依靠,这个人现在就在他身边,用温热的怀抱迎接着他。
“皖,从这里出去之后,再好好教我武功吧。”萧毓晨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却传递出一种冥冥之中的卓绝。他的心已经平静了,与其在这里消沉,不如来日加倍偿还。
“嗯,一定。”皖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温柔的微笑。萧毓晨没有抬头,否则他一定会看到像天使一样眼底流转着盈盈笑意的皖。那样粲然的微笑,比春天最和煦的阳光还要明媚,比挂着满满糖浆的蜜饯还要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