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有公子,云雨手中移。锦城良人多,此君最相惜。
这是流传在大街小巷里的一首歌谣,不管繁荣如都城,亦或安宁如灏州,整个大燮王朝中,凡是大城市的姑娘家,随便找来一个都会唱。你要是向她们问起叶氏公子是谁,她们准会羞红了脸告诉你,那位公子姓叶名秋旻。
说起叶氏,有钱人家和达官贵人无一不知无人不晓,大到钱庄赌场,小到客栈茶楼,只要是有生意有商贾的地方,便有叶氏。他们几乎不赚百姓的小钱,要赚就赚官府贵族的大钱。短短十年时间,他们已经把买卖做遍全国各地,一跃成为京城巨富。而叶家的大公子叶秋旻更是在叶家的孩子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不仅头脑精明,手段高明,而且面容昳丽,谦和有礼。于是但凡是有些地位的人家,都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家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位才貌双全、年轻有为的男子。每天上门说亲的媒人都挤破了叶家的门槛,可是这位焦点人物却总是游历于山水之间,一年也不回家一次。
灏州城里最繁华的一片商业地带,便是城中央的一条商业街。而在这条商业街中最人声鼎沸的地方便是叶家开的布庄——“繁叶庄”。每天都有大批的贵妇打扮得浓妆艳抹,或结伴而来或拉扯着自家还没张开的小女儿前来,花大把的银两购置这些令人眼花撩乱的绫罗绸缎。
而这一天,门庭若市的繁叶庄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因为,叶家的大公子来了。
叶秋旻走进布庄的时候,便有几位姑娘频频向他暗送秋波,互相询问这是谁家的公子。叶秋旻冲她们一一笑过,既不显得过分亲昵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一时引来了一束束炽烈的视线。
正埋头算账的庄主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喘口气,便一眼看到叶秋旻站在一个装了二十层蚕丝布匹的架子前,欣赏艺术品般地注视着五颜六色的绸缎,气宇轩昂,站在众人之中如星辉璀璨,令人炫目。
富态的庄主连忙从柜台后跑出来,搓着一双肥大的手,满脸堆笑地冲叶秋旻说:“这真是,没想到大公子您亲自前来本店督导,薛某受宠若惊。”
庄主话音未落,只见周围的姑娘们纷纷瞪大了眼睛,一个个面色红润如犯桃花。私下里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演变成一片疯狂的呼喊。
“什么?这就是叶家的大公子叶秋旻?果然和诗里写的一样风度翩翩。”
“娘,快看看我的发簪有没有带歪,我的衣服有没有皱褶啊!”
“叶公子往这边看啊!”
……
店里的伙计们一个个都看傻了眼,平日里小鸟依人,眼波流转的小姐们竟然突然间拿出了卖菜王婆叫卖的气势,冲着叶秋旻展开了激烈的攻势。
而叶秋旻被这一圈女人围在中央,竟还是那般淡若清风地笑着,一边婉拒着姑娘们的盛情邀请,一边拉扯着薛掌柜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两个人快步走到内房,体态臃肿的薛掌柜已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叶秋旻也长舒了一口气,拖来两张椅子,示意薛掌柜坐下。
薛掌柜一双贼眼盯着叶秋旻,不知他突然现身所为何事,满脑子做着能被调至总店的春秋大梦,薛掌柜笑得满身肥肉乱颤。
“还请薛掌柜帮个忙。”叶秋旻拱了拱手,很礼貌地说道。
薛掌柜见叶秋旻这客气的态度,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心想连叶家大公子都对自己毕恭毕敬,这下可是要发达了。赶紧答道:“大公子莫要客气,薛某担待不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在下定尽力而为。”
“嘻嘻,给我备一车上好的真丝布缎,我要去领主家里做个客。”
叶秋旻笑得很灿烂,薛掌柜哭得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