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扣好安全带,把不感兴趣直接表现在脸上:“不猜。”
“……”
顾远只愣了半秒,当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说:“他们说是看到我特殊的鞋带系法认出来的,你说可不可怕?”
“可怕可怕。”顾挽看着窗外,很不走心的敷衍。
顾远被她这态度搞得有点窝火,嘶了声,直接上手捏住了她的脸,逼迫她把视线转到自己这边来。
“咱俩都多久没见了,你就这态度?”
他就纳闷儿了:“既然这么不待见你哥,干嘛还上赶着来暨安读书,离我那么近?”
看来他至今还是认为,顾挽来暨安是为了他。
顾挽恼怒地拍开他的爪子,也懒得多解释,顺势埋怨道:“你不是说等我开学过两个星期就来看我?这都几月了?你怎么不干脆等我放寒假过来直接带我回家过年?”
“……”
“哥哥这不是忙嘛。”
顾远自知理亏,心虚的解释:“你也知道,你哥这两年正在转型关键期,人生第一次触电,可不能动不动就请假,回头那些娱乐八卦又该乱写,说我耍大牌了。”
“好歹得装出一副矜矜业业的样子,先安稳度过了转型期再说。”
顾远这种从歌手转型去演电影的,说好听点,叫唱而优则演,叫转型,其实说白了就是唱片卖不动了,得另谋出路。
娱乐圈那么一个大染缸,各种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权利资本,他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混迹其中,能站稳脚跟已属不易。
况且对外要防狗仔防对家,防各种负面的新闻八卦,对内又要防业务能力跟不上,人气下滑,过气被这个圈子淘汰。
顾挽想想,其实顾远也挺难的。
“所以你为什么不干脆听爸爸的话,去他单位领个文职工作算了,既安稳又没压力。”
顾远盯着远处路灯汇聚的璀璨灯河,眼里难得浮现几许认真。
对顾挽说:“当你站在高处,做过那个一呼万拥闪闪发光的人后,就很难再心甘情愿回去做那个庸庸碌碌的平头老百姓了。”
“顾挽,我不甘心做那个每天除了发发文件,做做表格,然后就泡一杯茶喝一整天的小市民,那样的日子一眼就能看到头,太消磨人太无趣了。”
顾挽对他这话倒有几许赞同,于是也不再过多说些什么。
两人见面后,顾远带她找了个环境优雅又安静的餐厅吃晚饭,席间,顾挽问他:“你能在这边待几天?晚上住哪个酒店?”
顾远把菜单给服务生,等服务生退出包厢才答:“明天就得回,不住酒店了,待会去找你表哥,在他那儿住一晚。”
他口里的“表哥”,自然是指季言初。
顾挽垂着眼,拿旁边的温毛巾擦手,不动声色地旁敲侧击:“你们两个男人住一起,不尴尬啊?”
言外之意是,你要觉得尴尬,其实可以把我带上。
但顾远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怎么可能听得出来,瞪着眼,理直气壮道:“这有什么好尴尬的,又不是没睡过。”
“……”
听听这话说的。
也就顾挽清楚他俩取向没问题,这要一般人听了,还不得分分钟误会?
“你一个公众人物,以后说话能不能严谨点儿?”
顾挽忍不住提出建议,又小声嘀咕了后半句:“你不要脸,人季言初还要呢。”
顾远不明就里,还无辜争辩:“我说话哪儿不严谨了?”
兄妹俩一见面就吵架拌嘴,吵吵闹闹间,菜都上齐了。
顾远剥了个虾扔她碗里,顾挽顺势夹起吃掉,又回到刚才的话题,问:“那你明天还来大学城吗,还是直接从言初哥那里走?”
“当然直接从他那里走。”
他边剥虾,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睨着顾挽:“我身边什么工作人员都没带,大白天去你学校,被人围观踩死了怎么办?”
“……”
还挺惜命。
顾挽哼一声,不紧不慢喝了口汤:“我怎么感觉你把自己形容得犹如过街老鼠?”
不等顾远生气,她又道:“那你这么辛苦跑一趟,就陪我吃个饭?”
她的思绪绕着某个目的很快转了个来回,不满的情绪里带着点点吃味,淋漓尽致地表现在脸上。
“你陪我的时间还没陪言初哥的时间多呢,你到底是来看我还是看他?”
她泄愤地戳了戳碗里的虾,再接再厉的演:“要不是为了能多见见你,离你近点儿,我一个女孩子,干嘛千里迢迢从迎江跑到暨安来读书?”
“可你倒好,几个月出现一次就罢了,好不容易出现了,前后陪我一个小时不到,就想着去别人那里,你就不能带着我,让我跟你多待会儿?”
她越说越真情实感,委屈地眼圈都快红了。
把顾远听得一愣一愣的,瞠目结舌的说:“要不是知道你是我亲妹,我都要怀疑你暗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