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几秒,到底还是不太放心:“那我们真的什么也不做,就这么任由着她?”
顾远点头:“现阶段,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人余舟不是在帝城么,离暨安远着呢,两人相隔千里,暂时是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
顾挽拍拍他胸口,一副‘安啦’的表情。
“况且我妹这人呢,从小别的优点没有,就一点,做事特别稳重靠谱,对自己不利或者什么出格的事,她绝对做不出来。”
“所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就她那个聪明机灵劲儿,怎么可能分辨不出对方是不是渣男?”
顾远吧啦吧啦说到一半,忽地顿住,话锋一转:“反倒是你,我妹这边还没怎么样呢,你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急吼吼把我叫过来,对方是谁都没摸清楚,就要卸人一条腿?”
季言初摸摸鼻尖,本能地抗拒逃避这个问题,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行吧,既然你这亲哥的都说按兵不动,那我也懒得操这份心,去睡了。”
“诶,你也不能不操心啊。”
他人还没走到门口,又被顾远抓了回来:“我话是那么说没错,但是她表哥,孩子毕竟还小,以后还得劳烦你继续多留心,平时帮我把她盯紧一点。”
季言初无语:“我经常不定时出差,一出去个把月的,怎么盯?”
“傻!”
顾远娘了吧唧地嘟嘴骂:“出差了不知道打电话,发微信,发视频啊?不出差的时候,周末就叫她来你这儿,在你眼皮子底下总作不出什么妖。”
听他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季言初靠着门,双手抱肩睨着他,冷冷一笑:“合着我又成了给你带孩子的保姆呗?”
顾远一拍手:“哎呀,咱兄弟之间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妹不就是你妹?”
季言初可不再吃他这一套了,在他转身时泄愤地照着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脚,气到骂人。
“你妹!”
…
第二天一早,顾远吃完早饭就飞走了,把一起带来的拖油瓶又毫不负责任地丢给了季言初。
季言初早习惯了,其实也还挺乐意,吃早饭的时候跟顾挽兴致勃勃地商量,今天去看姥姥,回头要买些什么吃的用的。
路上,季言初提到顾远,状似随意地跟顾挽提了一嘴:“其实你哥挺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边的,昨晚还拜托我,以后要多照顾你,多关心关心你平时的日常生活什么的。”
顾挽不屑撇嘴:“他就会使唤你,什么事都推给你,自己甩手掌柜当得逍遥自在。”
季言初笑了:“也不是,你哥那工作性质就不一样,一年到头也没几天能歇的,你现在长大了,要多体谅体谅他。”
顾挽没吭声,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今天穿了件驼色的大衣,头发散在肩上,戴了顶酒红色的贝雷帽,看上去可爱又温柔,肤色也称得格外细腻白皙。
她的美,是那种不带任何攻击性的柔和,性子也是淡然恬静的。
安安静静的靠在那里,像一只冬日里慵懒晒太阳的小猫,看一眼,就忍不住想伸手揉一揉。
季言初侧眸看着她,发现她气色比上周好很多,便问:“感冒好彻底了?”
“嗯。”顾挽点头:“你陪我输完液,第二天就好了。”
季言初不由又瞥了一眼她身上的大衣,好看是好看,就是薄了点。
“都遭过一次罪了,还不知道长记性,出门就穿这么点儿。”
他眼神往下,又皱眉:“你这是冬天的裙子吗,怎么还带纱,你这么穿真不冷?”
顾挽耳朵一红,哪敢让他知道这是为了见他,昨晚特意搭配的衣服。
又觉得这位钢铁直男简直太不解风情,微恼道:“女孩子的时尚你不懂,这是今冬最流行的仙女裙,我们学校女生都这么穿。”
“而且也不薄,里面有很厚的内衬。”
她一边解释,一边撩起裙摆将里面的内衬厚度展示给他看。
结果这一撩,季言初眼尖,看到她肉色的小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顾挽,你里面是光腿吗?”
顾挽:“啊?”
不等顾挽说话,他声音骤然转冷,脸色也尤为严肃:“小姑娘爱漂亮无可厚非,但你也不能太没分寸吧?外面都零下□□度了顾挽,你怎么想的,光腿穿裙子?”
顾挽举双手,都快投降了:“我没光腿。”
虽然无语到极点,但顾挽还是打算心平气和的跟他解释:“这个叫光腿神器,这是打底裤本身的颜色,只是做的比较仿真,我不仅有穿裤子,而且还很厚,绝对冻不着的?”
季言初蹙着眉,紧紧盯着她,不说话。
他不仅没信,脸上的表情更是‘都被我抓现形了,你还在这儿胡说八道,有用?’
“……”
既然解释不通,顾挽也恼了,破罐子破摔。
“来。”
她二话不说,直接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腿上一搭:“不信你自己摸!”
你!自!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