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发来德州之前,因为是要照顾快怀孕的儿媳妇嘛,想着孙子快出生了,陆大中热情地给起了好几个,诸如“狗剩”“狗蛋”“栓子”之类的。
这几个名字,被林翠莲无情地否决了,老二在部队当兵呢,又是提干又是被送去学习的,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这孩子以后就是城里人了,哪能取这种名字?没听见下乡的知青的名字啊,那一个个的,听着多有文化!
林翠莲果断决定,这名字,还是让人家当父母的自己起吧!所以,林翠莲过来根本就没提陆大中起名这茬儿。
听到陆维东说小孙子的名字,林翠莲立刻拍手叫好,果然,儿子自己取名就好了,爷爷取的名字?嗯,放在一边就好了。
孩子出生后又在医院观察了一阵子。
经过这几天的成长,陆博衍已经摆脱了一部分刚出生时的形象,好看的雏形已经慢慢显露出来。
这让还暗自担心的清萱,终于松了一口气。
观察过后,确保不会像小熠阳一样出现黄疸,就可以出院了。
虽然说是产妇不可以吹风,但也不代表,坐月子就必须待在医院。
又不是孕妇和孩子出了什么事,必须要在医院,回家坐月子也是一样的,只要在路上做好保暖防风措施就好了。
出院当天,正是一个艳阳天,万里无云,风平浪静。
饶是如此,清萱也被带上了帽子,把头遮得严严实实,身上不仅穿着贴身的毛衣裤子,外面还套了一件长长的大衣,总之就是从上到下,全部武装到位。
出门时候,还是三个,回去的时候还多了一个小人。
回到家,就是一个漫长的坐月子生涯这个主要是针对清萱,和小小陆同志没有任何束缚作用,毕竟现阶段的他,除了吃就是睡,成功的从刚出生时的小皱猴子,变身玉雪可爱的奶娃子,一身奶味儿,可爱得不行。
但是,可爱的小小陆同志,完全不能抵消另一件事,那就是不能洗澡不能洗头发。
清萱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马上就要进入夏天了,无法沐浴,真的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刚回来那天,清萱觉得在医院待了几天,却只是简单地用热水擦了身体,这样是完全不行的,正准备洗澡洗头发时,被大惊失色的林翠莲拦住了,“英子,你现在怎么能洗澡呢?现在可是在坐月子,不能见风不能受凉。月子里落下的病,以后治愈都治不好!”
“可是我感觉全身都跟沾了汗似的,不洗澡就很难受。”清萱积极地争取自己的权益,“而且现在天也不冷,都这么暖和了,洗个澡而已,哪里会着凉了?”
“你小孩子家家的,,一点都不懂,这种事能抱着不一定的心态吗?万一落下病根,以后可有你好受的!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林翠莲对月子病是真的了解,女人太不容易了。
她生大闺女的时候,老婆子嫌弃是个闺女,不肯伺候她大冬天的还要给闺女洗尿布,那冬天的水多冷啊,小孩尿起来可没个节制的,一个月子里,她也不知道洗了多少尿布,后来一到冬天双手都是僵硬的,有时候包饺子手都不利索。
那时候也不能说陆大中不体贴,陆维红刚生下来那会儿,大队征集壮丁修河道,两个月多都没在家,哪能帮的上忙哦!
清萱眨了眨眼,“娘,没有这么严重吧?”
“怎么没有?”林翠莲苦口婆心地劝道:“英子,你可别以为我在唬你,我以前生你们大姐哪会儿,东子他奶也不待见这个孙女,抱都不肯抱,更别提伺候我坐月子了,我背着你大姐,还要到外头河里洗尿布,你看我现在,冬天手就发僵,严重时候包饺子都包不了。”
“所以说,千万不能碰冷水。”
清萱:但是我也没打算用冷水洗头发呀!
虽然很想洗澡,但是林翠莲也是好意,清萱只能接受。
而且,林翠莲还把这种观点传递给了陆维东。
白天嘛,有林翠莲看着,晚上有陆维东盯着,清萱想偷偷洗澡都做不到。
至于为什么不去空间洗澡,那当然是因为还要自己烧水啊,而且空间厨房的柴火也是有限的好嘛?没有柴火,她到哪去烧水?
如此这般,过了半多个月,每天用热水擦身已经满足不了清萱的需求了。虽然也不会脏到哪里,但是心理还是无法接受,特别是真的很久没洗澡了,清萱真的受不了了,晚上陆维东回来后,清萱可怜兮兮地盯着陆维东,娇滴滴地喊道:“维东~”
本来就娇软的声音,可以放低了音量,越发显得柔和动人。
“怎么了?”陆维东笑的温柔,就要去摸清萱的头。
“你!等等!”清萱赶紧躲开了,开玩笑,现在的头发是能摸的吗?她严重怀疑她现在头发的形象堪比往头上抹了一斤桂花油,还能见人吗?
陆维东哑然失笑,这是什么情况?
“马上就到一个月了,我能不能洗一头发呀?”清萱拉着陆维东的手,晃了晃。
“这还没到一个月呢。娘特地叮嘱过,要等出了月子才行。”面对这样可怜兮兮的目光,陆维东居然拒绝了。
“可是只有几天了呀~你就通融一下嘛?我现在真的觉得好难受哦,感觉头上好像顶着一斤油。”清萱继续眨眼,甚至辅助上了嘟嘴等可爱攻势。
陆维东打眼看去,根本没有那么夸张,她的头发依旧蓬松浓密。
事实上,这是因为清萱在头发间打了水粉的作用,她本身不是出油的头皮自然也不严重,但是一个正常人谁能抵得住好多天不洗头发啊!为了自己的形象,清萱忍无可忍地找出了水粉,扑在头发间。
“晚晚,哪有那么夸张?头发一点也不油的,你就再忍几天,几天就好。”陆维东觉得自己马上要失手了,媳妇儿的撒娇谁能抵抗得了啊。
“我不要嘛,真的很难受,很不舒服。”
“好不好嘛?你就答应我嘛?”
“你最好啦!答应我啦!好不好嘛?”
“维东哥哥,你最好啦!你就答应我嘛!”
卧槽,会心一击。这辈子都没听到这样的称呼,又甜又腻,甜到心坎里去了。
“好好好,都依你。”陆维东已经成功迷失,甚至傻呵呵地笑着,“再叫一声?”
两位加起来没超过三岁的小朋友,在林翠莲收拾碗筷出门唠嗑之后,飞快地进了卫生间。
然后陆维东帮清萱洗了头发,又速度擦干到不滴水的程度,并伪装成要早睡的模样,关卧室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