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吴婶就回来了,“客官,这个盘子是从城南瓷器铺子买的,就和食肆隔两条街。”
那还挺近便。
一会儿去看看。
老李把剩下四个寿司吃完,一碗面吃的连汤都不剩,付完钱转头就去瓷器铺子了。
可是瓷器铺子里没有。
刘掌柜道:“我们铺子是打算烧一批新瓷器,不知客官怎么知道的。”
老李道:“沈家食肆都用上了,说是在这儿买的,我瞧着怪好看的,就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那劳客官再等几日,最多十天,十天之后瓷器肯定到。”刘掌柜恍然大悟,他差点忘了,顾筱还经营一家食肆,这不正巧了,还没开始卖呢,就有人来问了。
虽说食肆能用到樱花瓷器的人不多,可看见的多,真有不少人去瓷器铺子看这套瓷器。
还没摆上,名声就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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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筱用剩下的米饭虾仁儿又做了几个寿司,上回做饭团用的芝麻酱,这回顾筱用腌好的酸黄瓜和鸡蛋做了酸黄瓜酱,酸酸咸咸,比芝麻酱好吃。
做好的寿司给沈羲和留几个,剩下的全分着吃了。
顾筱做完寿司去前头转了一圈,食肆不忙,可是吴婶曹婶不识字,不会记账。
她时不时就有事,八月中沈羲和还有考试,做生意,不能时不时就有事。
得请个掌柜。
顾筱在门口贴了个告示,说食肆要聘请一个掌柜,试用一个月,月钱五钱,转正以后月钱八钱。
很快,新掌柜就上任了。
新掌柜姓许名江,今年十六岁,从前在瓷器铺子做学徒,当个掌柜绰绰有余。
有许江在,顾筱轻巧不少。
许江是个老实人,上午一过来就开始对账记账,中午晚上吃两顿饭,其余时间都老老实实看着账本和钱匣子。
吴婶曹婶也不只管刷碗了,通常都是曹婶煮面,吴婶洗菜刷碗跑堂,铃铛专心做羊毛毡,学木雕,忙的时候才出来帮一会儿忙。
顾筱往瓷器铺子跑了几趟。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
襄城独一份的樱花瓷器,又好看,自然比别的瓷器贵一点。
十五文钱一只碗,二十文一只圆盘,三十文一只长盘,十文一只汤勺。
一窑能烧出两万斤瓷器,除了襄城,刘东家还打算卖到周边县城去。
瓷窑里的师父没日没夜地做胚,施釉,烧窑,十日后,第一窑樱花瓷器终于得见天日。
青蓝色的底,上面一朵朵淡粉色的樱花。
樱花是老师傅亲手绘上去的,每件瓷器上的樱花都不一样。
两万斤瓷器,总共九千只盘子,九千只碗,九千只汤勺,三千只长方形长盘。
一套里有盘碗勺子各六只,长盘两只。
一套瓷器卖三百文钱,单买那就按照单个的价钱。
算下来还是买一套便宜。
两万斤瓷器,至少能卖四百五十两白银,抛去成本工钱,纯利有三百两银子。
顾筱分四成,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
从没卖过的东西,卖出去自然是能赚钱,卖不出去,就全砸手里了。
一窑烧好,刘东家让窑工抓紧点,再烧一窑出来。
刘掌柜道:“东家,不然等卖卖再说,这些就不少了。”
“烧吧,再烧两窑。”刘东家想要是真等卖一阵子再烧,那得耽误不少生意。
做生意就是这样,任何一个决定都有赌的成分在。
刘东家想赌一把,赌樱花瓷器会卖的不错。
东家说了烧,那就得烧,烧瓷是窑工的活,把瓷器卖出去才是他该操心的事。
瓷器用木箱装起来,中间塞了干草,一送到瓷器铺子就马上摆到柜台上。
柜台上摆了一整套的,还摆了单个的,正是下午,来瓷器铺子的人不少。
青蓝淡粉抢眼,一进门就看见了。
“哎,这不是沈家食肆盛寿司的盘子吗,可算等到了。”老李时不时就来铺子看两眼,这都几天了,要不是瓷器铺子在这儿开了几十年,他还以为诓人呢。
刘掌柜脸上堆满了笑,“烧这批瓷器的确费了点功夫,客官,一只碗十五文,一只圆盘二十文,长盘三十文,汤勺十文一只,若是买一套,给三百文就成。”
老李眼睛跟着脑袋一块转,算了半天,终于算出来一套餐具比单买便宜。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