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她做事之前,鬼魇王也会帮她想清楚什么,报仇这种事,他这个妖王做着再合适不过。
宁欢坐下来,大婚继续举行,一直到晚上才停歇下来。
四周灯火通明,妖气冲天,陈慕余挡了不少给陶素白敬酒的妖族,忍不住苦笑,“我们这还真是离经叛道。”
妖族和他们而言,应当算得上是仇人。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们就置身在妖王的洞府中,和一众妖族开怀畅饮,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不能这么说。”
陶素白摇摇头,苍白的小脸已经泛了一丝酡红,捧着酒杯认真抬头,“不拘小节才是修士作风,作恶之妖才该杀。”
她是魔修,在陈慕余看来离经叛道的事,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
陈慕余偏头笑,将她手中的酒杯换下来,换成茶,“再离经叛道的事我也做过,这点算什么,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他指的是爱上她。
陶素白自然明白,移开了视线,耳尖却红了。
宁欢“………”
为什么要把狗骗进来杀?
这年头,不想吃狗粮却被硬塞着喂了一大口。
宁欢放下酒杯,转身出了洞府。
洞府外,冷月高悬,清幽安静,林间偶尔有鸟雀虫鸣声。
“想什么呢?”
敖冀从洞府内出来,并肩站在她身旁,神情散漫,“该不会又在想什么情情爱爱?”
宁欢不太想搭理这条幼龙。
虽然换成人类年纪挺大的,可是在龙族中却是实打实的幼龙。
就他,懂什么?
她绕过敖冀就走,手腕却被人扯住了,她抬起头有几分茫然,敖冀脸上的神情甚至有几分严肃。
“你真在想这些情爱?”
敖冀皱着眉头,觉得自己作为她的长辈不能让她走了歪路,想了好久之后,握着她的手认真道“我教你。”
宁欢“???”
“你教我?”
“嗯。”
“教什么?”
“情爱。”
宁欢噗嗤一下笑了,在月光下,眉眼弯弯,“你懂什么叫情爱吗,你就教我?”
“我可以学。”
敖冀握着她的手,神情渐渐认真,“我是你的长辈,你还小,我不能让你被其他人骗了。”
宁欢笑了,眼里多了几分无奈,掰开他的手,“等你什么时候懂了,再来和我说吧。”
她绕过他,转身就走,夜色将她纤瘦窈窕的身形拉的极长。
敖冀握紧了拳头,掌心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他张开手,又松开,望着她的方向怔怔出神,有些茫然。
他说的不对吗?
可看宁欢的样子,他好像说的真的不对。
情爱,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他的记忆中,出现最多的词是繁衍。
但…好像人类格外看中情爱,他垂了眸,思考着该怎么去学习。
次日,宁欢便带着陈慕余和陶素白出了洞府。
临近长生剑宗驻扎地的时候,陈慕余不得已和陶素白分开,她是魔修,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些,可是宗门人在乎。
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到那一种无视所有人的地步。
“欢欢…”
陶素白拉着宁欢,想了好久忍不住问“我能把我爹也拉进宗门吗?”
宁欢一愣,“啊?”
买一送一还有这个好事?陶素白是什么宝藏女孩?
她这幅惊讶表情,让得陶素白误会了,微红着脸,艰难开口“我知道有些唐突,但是我爹…我爹他修为不差。”
修为不差这几个字,让得宁欢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要是让陶素白爹知道,自己把她拉进一个刚创建的魔宗,非得提刀来砍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