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套是不是湿了啊……”
走到半路,秦牧野发现小男孩的左手手套有一点湿,可能是他的手套不是完全防水的,刚才摸了雪又没尽快拍干净,滞留在手心里就有点化了。
秦牧野想也没想就把他湿乎乎的小手套扯下来,摘下自己的左手手套给他戴上了。
傅泽言完全愣住了,他像个笨拙的企鹅,弱弱地抬头望着他,连跟他说话都充满胆怯:“秦哥哥……你不冷吗?”
秦牧野吸了下有点流鼻水的鼻子:“不冷,应该快到了,你的手套湿了先戴我的。”
傅泽言的小脑瓜子转了老半天才明白,原来大魔王是怕他的手冻坏,才把热乎乎的手套取下来借给他的。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傅泽言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谢谢哥哥……”
他的声音细若蚊吟,以至于急着找房子的大魔王都没听清。
天色越来越暗了,路边的标志又有许多都被大雪覆盖,秦牧野担心等天完全黑了真的会迷路。
好在他们运气也没那么差,又走了一段路就隐隐看见右前方的灯光了。
“到了到了!好像就是这家吧!”
秦牧野有一种看到希望曙光的感觉,他低头看了眼小男孩,干脆直接把他扛起来,加速大步跑过去,直接跑到院子里,果不其然见到了三只小鹿。
傅泽言被呆萌可爱的小鹿吸引过去,探出小手摸了摸。
“这里就是我和爸爸的家吗?”
秦牧野说:“当然,先到先得,没人跟咱们抢当然就是你的了,先进屋暖暖,冻死人了,这屋里应该有暖气吧。”
有了上一次住凄凉潮湿小木屋的经验,秦牧野还有点担心节目组会不会搞事情。
进了屋一阵暖气席卷全身,顿时舒服得恨不能嗷嗷叫两声。
有地暖,也有暖气,房间内部看起来不是很新,应该是传统老宅,但是基本家具都有,还有厨房和独立卫浴。
秦牧野松了一口气,满意极了:“这房子挺不错的啊,比我上次住的那个强多了,你小子运气挺好。”
他帮小孩把帽子摘掉,还把他湿掉的手套放在暖气下烘烤,大手薅了薅他的小卷毛:“坐下歇会儿,我去烧点热水喝。”
傅怂怂乖乖听话地找了个凳子坐着。
和梦里的大魔王共处一室……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吓昏古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傅怂怂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平静了,他静静地看着秦牧野手忙脚乱地去洗水壶,烧水……
真实而憨批的样子,
根本不像是电视里那个帅气而遥远的顶流明星。
就好像是一个邻居家的哥哥一样……
也没有那股黑色的大魔王毒气了。
生活能力非常辣鸡的秦牧野鼓捣了半天才终于把开水烧好。
他倒了两杯,一杯端过来给傅泽言,又觉得好像太烫,便又随手抓了条毛巾给他垫着。
“拿着,有点烫,慢点喝,捂捂手。”
外面的寒风不是一般的刺骨,被暖气烘烤一段时间后,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
傅泽言喝了几口热水,鼻涕愈发流下来了。
他没有纸巾,只能一直用力往回吸。
秦牧野实在看不下去,在屋子里的杂物中找到抽纸,拆开抽了几张出来,捏住小男孩冻得通红的鼻子,口吻温和地命令:“用力,你这鼻涕都快流嘴里了。”
小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愣了两秒,在秦牧野催促下才用了力。
秦牧野随手把纸巾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好像丝毫没有嫌弃。
傅泽言彻底懵了。
他没有哥哥,只有爸爸妈妈。
但是爸爸妈妈都是艺术家,妈妈总是躲在书房里创作,要么就是忙着办画展参加各种圈内活动,爸爸也总是在工作。
他从小是外婆带大的,前两年外婆过世了,就由保姆阿姨代替了外婆的工作。
他的爸爸从来没有这么细心地照顾过他。
更不会亲手帮他擦鼻涕……
秦牧野喝了杯水,又去上了个厕所,被冻得发懵的脑袋总算缓过劲儿来了。
他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差不多要返回去集合了。
他赶紧替傅泽言把帽子围巾手套戴好,嘴里无意识地念叨了两句:“这也太冷了吧,北海道比我想象的还冷,也不知道我妹他们怎么样了,抢到房子没有……”
傅泽言听见妹控大魔王又在惦记他的妹妹了。
他心里有一点点颤抖,但还是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