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寒脑子好使,不管啥东西一学就会,什么条例,说明书,看一遍就记住,记忆力超群。
所以,深得邵青阳的喜欢。
只是沈逸寒有一个不为外人知的一个秘密。
就是不能上台面对很多人,他会恐慌出汗,一直到浑身战栗,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昨天的大会上,这小子表现的还是蛮好的,稿子念的呱呱熟,都不打结巴,说的贼溜。
明显是已经克服了这种受过刺激的障碍适应症。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病,但是邵青阳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而金大全是不知道实情的。
所以一听邵青阳说沈逸寒有问题,金大全第一个反对,“邵队长,沈知青有啥问题?他是在我们大湾村劳动生活的好后生,舍己救人,谁不向他学习?他是模范啊,能有啥问题?”
在金大全的眼中,沈逸寒符合他心中社员的所有要求,聪明,能干,头脑灵光,人品好,作风正,思想觉悟高……
所以,心里时常想,自己手下有一个这样的兵该多好?
那不管干什么,都容易多了。
邵青阳看金大全看沈逸寒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家孩子似的,那是爱才惜才之人才有的眼神。
而后转头看着沈逸寒,“作报告以后再说,现在你就是抓紧时间养好身体……”
“不用养,我好了。”
沈逸寒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看邵青阳好像不信,便趴到地上要做俯卧撑。
“你小子可别闹了,我信了你了还不行。”他这个动作把邵青阳吓的赶紧来拉他,生怕沈逸寒把伤口在撑开。
“队长,那我可以回到队伍里了?”沈逸寒灵巧的跳起来,拍拍手,看着邵青阳。
邵青阳无奈笑着,“你小子,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不过,回到队伍里也不能干重活,你今天就负责收稻子,这工作也不轻啊。”
沈逸寒激动的说道,“只要能让我参加今年夏收,干什么都可以。”
邵青阳望着大片的麦田,心里感慨万千,每年的夏收在邵青阳眼里,不亚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
而今年的夏收能不能如期顺利完成任务?在金大全和邵青阳心里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社员看到知青点的知青都来了,好像是沉闷的池塘,扔进一条鳄鱼一样,都沸腾了。
社员里有一大半的男社员都是家里的青壮年劳力,二十多岁正当年,干活都是一把好手。
俗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年轻的男社员只要看到知青点的女知青,比金大全喊几嗓子都好使。
知青点的任务也是村里分配的,今年的夏收任务重,韩天顺便跟邵青阳商量,让知青点的知青帮着队里夏收。
打下粮食后,可以分给他们粮食。
沈逸寒慢悠悠的朝着社员走去,这社员都集中在一起,不分男女,都穿着蓝布衣衫,戴着草帽。
沈逸寒找了半天,才看到梳着两个羊角小辫,戴着草帽的苏微雨,她站在一群妇女身后,眼睛看着远处的稻田。
他并未在靠近,也没有叫苏微雨,那里人太多,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社员眼里呢。
沈逸寒坐在地头上磨镰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吸引了社员们的目光。
沈逸寒现在是典型,模范,所以他就像是自带光芒一样,有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几个年轻的后生便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磨刀。
俗话说的好,谁不想跟先进走的进,然后让自己也沾点光呢?
“沈知青,你说你当时救人就不害怕吗?”
说话的是村里豆腐房李永和大儿子李一本。
沈逸寒瞄了一眼,“你会怕吗?”
李一本嘿嘿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旁边的一个黝黑的后生用胳膊桶了一下李一本,“就你那胆子肯定怕,见到耗子还怕呢。”
被抢白的李一本不服气的推了一下身边的后生,“胡运来,你说你胆子大,你半夜路过坟地,咋吓尿裤子了呢。”
李一本的声音很大,几乎就是扯着嗓子说的,所以社员们都听到了,一个个哈哈大笑,并且还到胡运来跟前求证,“运来,你真吓尿裤子了?”
胡运来瞪起眼珠子,“去去,都一边去,谁吓尿裤子了,别听李一本胡说。”
社员们都哄堂大笑。
今天是三个大队集中到一起干活,由三大队长金大全负责。
金大全是生产队长,自然要起带头作用,到了地里也没有像其他社员那样,站在那拉呱,拿上镰刀就下田割了起来。
只是金大全已经割了小半陇了,回头看到社员们还在地头扯闲话。
“干不完,都不许吃饭!”金大全冲着地头吼了一嗓子。
社员们听到金大全发火了,撇撇嘴不情愿的拿着镰刀,走到麦田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