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的右手无意识的握着胸前挂着月牙吊坠,微昂着脖子望着‘醉乡居’的牌匾。
还没进去她就闻到好几股胭脂夹杂在一起的味道,有点冲鼻,她不适应的揉了揉鼻。
宋锦瑟素白雪净的脸上尽是冰霜,手里大刀在烛光的照耀下泛出寒芒。
王川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不由地出声劝道:“其实三少爷平常不怎么爱赌的。”
“不爱赌还输掉那么多家产?”宋锦瑟不动声色地打量王川。
分辨着他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为了替三少爷开脱编出来的谎话。
“三少爷性子冲动,平常最看不惯陆家少爷,许是被陆家少爷激的才会赌了起来……具体情况奴才也不太清楚。”
宋锦瑟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要真是滥赌成性,这双手是必砍不可,滥赌成性的人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前一秒说不会再赌,下一秒直接输光家产。
他输光也就罢了,连带着整个楚家都要连累,而她如今也是楚家人自然也要跟着受罪,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让它发生的。
可要是有人故意算计,那性质便不一样了……
宋锦瑟大步迈进‘醉乡居’,王川诚惶诚恐地赶紧跟在后面。
“三少……楚、鸿煊在哪边?”宋锦瑟遇见拦住的龟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龟婆不认识宋锦瑟但认识王川,面带微笑地扬了扬手中扇子:“您是大少奶奶?”目光触到她胸前的月牙吊坠,顿时微亮:“您的这个吊坠真是不凡,看着是世间少有宝贝呀。”
宋锦瑟微微垂眸,看向月牙吊坠。
这吊坠是书中宋锦瑟最喜爱的物品,时不时就要摸摸,看一看,生怕掉了,或者是被偷了。
这具身体已经有了记忆,连着她都会时不时会摸摸吊坠,吊坠是上好的羊脂玉制成的,手感极好,她也会下意识就会瞧上一眼。
不过,眼下并不是讨论吊坠的时候,她抬眸又问道:“楚鸿煊人呢?”
“三少爷啊现在情况不太好,正是需要有人安慰的时候,您来的正是时候,快且进去吧,来人啊,替大少奶奶带路。”
“不用带路,告诉我在哪边就可以。”
宋锦瑟看着指的路,对身后的王川道:“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一会听我吩咐行事。”
“可是……”王川是想要跟的。
事情闹大的话,王川这个管事脱不掉干系,况且他还使小心机算计宋锦瑟,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留下。”宋锦瑟满脸冷色,压根不给王川说话的机会。
斜斜地目光扫过王川的脸,那双眼眸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是。”王川不敢再说话。
在一旁围观的龟婆摇着蒲扇,啧啧的勾唇,后冲着王川笑:“您要不要喝上一杯?”
王川沉脸摆手,一脸正色,随时待命的模样。
龟婆收敛了笑容,刚刚攀谈间就觉得宋锦瑟不是一般的人,眼睛特别的清明,仿佛洞察了一切般的犀利,有条有理的处事。
只怕里面要变天了。
宋锦瑟已经找到地方,也看见了楚鸿煊。
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许是输得着急上火,脸颊通红,紧蹙着眉心,嘴角死死的抿着,看着手里的牌,一幅死不认输的模样。
旁边有名美貌歌姬轻伏在他的臂弯,轻声抚着他的胸膛,眼晴却在偷偷瞄牌,然后手在桌下暗暗比起手势。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宋锦瑟,大步走过去直接拔刀将桌子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