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前世虽然是个商人,但记忆力却是超凡脱俗,只要是她看过的书,几乎可以称得上过目不忘。
而对于古籍经典她也颇有些涉猎,故此才敢跟楚修文打这个赌。
这《论语》上的为政篇,对她来说早就烂熟于心,现在拿在手里不过是形式一下而已。
宋锦瑟下巴微抬,对上楚修文的视线一丝不虚,反而看得他心里发麻。
“我哪里作弊了,怎么作弊的,你张嘴就来?你若不信,我还可以再背一遍。”
楚修文顿时怂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光是看着宋锦瑟那副从容不迫的气度,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是输了。
“好,你赢了……”楚修文咬着牙,准备跑路。
却被宋锦瑟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后颈的衣服领子。
“你这就溜了?你输了不得履行之前的约定?除了给楚鸿煊二十两,还要给我在前胸后背都写上不如女人四个字,在家里逛一圈哦。”
楚鸿煊一听有钱,顿时兴奋地错了措手,最近托这位大嫂的福,他赌局可是赢了不少银子了呢。
但是这让楚修文要绕家里半裸跑一圈,身上还要写上耻辱的字,这怕是……
楚修文还没说话,楚鸿煊权衡了一下利弊,忙出来打圆场,“大嫂,我觉得这惩罚有点……不适合修文了,毕竟他怎么说也是副将府的四公子,这样恐怕惹人耻笑,授人话柄……”
“脱了上衣写上不如女人就惹人耻笑,那么三天两头用蛇吓唬女婢,在学堂恶作剧打瞌睡被先生劝退就不惹人耻笑了吗?”
宋锦瑟心知,若是不狠下心来,让楚修文刻骨铭心一次,他便不会有脱胎换骨的可能。
“可是……”楚鸿煊摸了摸鼻子,到底是同胞兄弟,他知道这个弟弟看似顽劣,骨子里却傲气十足,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还不如死了干净。
楚鸿煊还想替楚修文说些什么,可没想到楚修文却咬牙,一口应了下来。
“好!脱就脱,写就写!”
他当即把青色衣袍解开,露出上身,楚鸿煊手忙脚乱地拽着他的衣服想给他重新穿上。
“四弟,你别冲动,大嫂这不过是在和你开玩笑呢,她就是想让你好好读书,也是一片苦心……”
他以为楚修文只不过是在赌气罢了。
却没想到楚修文已经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大嫂,你来写吧!”
宋锦瑟便道:“都说长嫂如母,如今这家里爹娘先后去世,我便如你母亲一般,看过你的上身不算什么。现在你主动践行约定,我觉得你比从先懂事多了。自己做的事,就要承受后果,做不到的事,也不要随便跟人打赌,否则今后在社会上免不得还要吃亏。”
说着,宋锦瑟便从账房的桌子上取了笔墨,提笔就在楚修文的后背上写了四个大字。
楚鸿煊则刻意避开了视线,根本就不忍去看。
他心想楚修文这一下被大嫂羞辱够了,以后肯定要寻个法子报复。
但楚修文却异常安静地坐在那里,任凭宋锦瑟写字,末了,便起身要出去。
楚鸿煊叫道:“修文,你还真要出去呀?”即便只在副将府里,这也未免太丢脸了吧。
说罢他又转头看看宋锦瑟,目光里带着求助的意味,希望大嫂能收回成命,也给楚修文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