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漾狐疑的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出宫去了?
小乐子嘴快。
陛下这几日心情不好,王爷特意带陛下去宫外散散心。
韩清漾垂下眸子。
既然陛下不在,那我明儿再来吧。
小乐子忙道:要不娘娘把食盒交给奴才吧,等陛下回来了,奴才定会跟陛下说这是娘娘亲手做的。
韩清漾想了想将食盒递了过去,又多嘴问了一句。
公公可知王爷带着陛下去哪儿喝酒了?
小乐子接过食盒,碎嘴道:咱们王爷最是个潇洒不羁的,想来必是带着陛下去喝花酒去了。
韩清漾脸上的表情瞬间定格住了。
他一把将食盒给夺了过去,转身就往回走。
喝花酒。
他在宫里惶惶不安,柔肠百结,他倒好居然去喝花酒了。
快到毓秀宫的时候,忽的有野猫窜过,韩清漾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食盒给扔了。方才他气急,倒没注意手中有东西,如今见了,只将食盒打开,将里头的糕点都倒了出来。
男人果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亏得我还亲手做了这些吃的,现在就算拿去喂猫喂狗也不给你吃。
糕点散落一地,韩清漾尤不解恨,拿脚踩了两下。
狗皇帝,我以后要是再给你做一回,我韩清漾就不姓韩......
哼.......
忽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暗处里走了出来。
狗皇帝?你在骂孤?
声音低沉,语带薄怒。
作者有话要说: 韩清漾:我生起气来,可是连自己都骂的哦,就问你怕不怕。
周炎宗:.......
第26章
长长的甬道里,光线昏暗,有风吹来,韩清漾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陛下?
周炎宗从宫外回来之后,连养心殿都没回,便直接来了毓秀宫,只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韩清漾,正在宫门外踟蹰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他的爱妃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走上前捏住了韩清漾的下巴,强迫他的目光看向自己。
爱妃,刚才骂孤什么?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韩清漾只觉下巴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了,他在心里骂:狗男人,自己个出去花天酒地,回来还对自己的老婆动手,瞧把你给能的。
心里虽恨的想把周炎宗给千刀万剐了,可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他红着眼圈望着男人沉沉的眼眸,男人的眼睛似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泛着幽幽的暗光。
陛下只管去外头找那些小妖精好了,做什么还要来臣妾的毓秀宫?
哽咽的声音里含着三分的娇嗔,再配上泪凝于睫的可怜小模样,哪怕周炎宗有十二万分的怒火,也被瞬间给浇熄了。
他松了手,你在吃醋?
韩清漾偏过头不看他。
我没有!
他回答的无比迅速而坚定,回答完之后,又心虚了。他这是在吃醋吗?否则他怎么会这么生气,甚至连亲手做的糕点都倒掉踩碎了?这压根不像他往日里珍惜每一份粮食的作风。
周炎宗瞥了一眼地上的碎渣,唇角勾了起来。他倾身过去,在他耳旁沉声道:孤喜欢看你在乎孤的样子。男人的呼吸炙热无比,带着浓浓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许是方才跑马太急的缘故,周炎宗的头发有些凌乱,有几缕长发因为他倾身的动作轻轻的扫在了韩清漾的脖颈处,并着那些滚烫的呼吸一道袭来。
韩清漾只觉整个人似被点了穴,方才他骂周炎宗的时候,心里头发誓赌狠再也不理他了,可现在他只说了一句话,他便耳尖发热,浑身不能动弹了。
韩清漾在心里鄙视自己。
没用。
真没用!
周炎宗伸手扣住了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使劲一带。
方才爱妃可是骂的很欢呢?怎么的这会子又不说话了?
声音倒也不像方才那般愤怒,反倒是柔和了几分。
韩清漾重重的撞进了男人的怀里,男人的胸膛结实而坚硬,像是一堵墙似的,他伸手想要推开他,奈何周炎宗的手臂似是铁箍一般,任凭他怎么动都挣脱不开。
孤是来讨债的。
周炎宗的声音暗哑而低沉。
韩清漾不明所以,仰头看了看他。
啊?
他泛着迷惑的神情,倒是让周炎宗的心情又舒畅了几分,三日前你对孤说的话,难道都忘了?
韩清漾猛地想起那日跟周炎宗说的话,一时间心跳的厉害,只羞的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夜色寂寂,偶有宫人远远瞧见了这头的情况,皆都躬着身子背过身去。
没...没忘......
周炎宗扯了扯唇角。
没忘便好。
他俯身将人横抱而起,韩清漾只觉脚下一空,下意识就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臣妾还以为陛下生气,再也不想理我了,臣妾都让多子和多福将行礼都收拾好了。
周炎宗垂眸看向怀中之人。
收拾行礼做什么?
韩清漾叹了一声,若是陛下不要我了,我岂有厚着脸皮待在大周的道理,自然是回大晋了。
周炎宗薄唇紧抿。
别忘了你是孤的人,没有孤的命令,你哪里也不许去。
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愠怒。
可落在韩清漾的耳朵里却有些别样的意味,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周炎宗,男人的侧脸刚毅,轮廓阳刚。
三日前,你跟孤说要好生伺候孤,可孤等了三日你都不来,所以今儿孤只好自己来讨。今天晚上你要是伺候的不好,就数罪并罚。
韩清漾勾着他的脖子。
那臣妾刚才骂了陛下,陛下也不追究了吗?
周炎宗大步往前走着。
孤说了,今夜若是爱妃不能让孤尽兴,便数罪并罚,绝不姑息。
韩清漾垂下眸子,这三日的委屈与不安此刻尽数散去,他轻声问:陛下就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吗?
周炎宗顿了一下。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孤,在这之前你就只是孤的爱妃。
韩清漾没想到周炎宗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微微抬起来身,将脸贴在周炎宗的脸上,轻轻的蹭了蹭。
我以我此生最重要之人的性命发誓,我对陛下从无二心,也从未有过要伤害陛下的心思。至于太后口中所说的秘密,我不知道该如何跟陛下说,我只是......
他只是怕他因此厌弃他。
他只是怕他因此讨厌他。
他只是怕他因此不要他。
韩清漾觉得哪怕是死他都不曾这么害怕过,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陛下,你信我吗?
周炎宗感受到怀中之人的轻颤,他的心也跟着颤了起来。
孤信你!
若是不信他一早就会杀了他,他生性多疑狠戾,决计不是那种会放不安定因素在身边的人,可这一次不一样,他看着韩清漾那含着水光的双眸,到底是没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