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虽然事情是一层一层交代下去了,但是难保有人偷奸耍滑,你多盯着点。
他弯着腰,全神贯注的给周炎宗刮胡子。
戚猛应了是。
借着窗外透进了来的雪光,他瞧见了韩清漾的侧脸,神情温柔至极,看起来像是一幅画似的,即使两人没再说话,可他还是能感受到那缓缓流动的温情与爱意。
他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九哥,有媳妇真好,我也想娶媳妇了。
周炎宗刚想有动作,被韩清漾一瞪,又乖乖的躺了回去。
回头再跟你算账。
待洗漱完之后,两人又一起用了早饭。
外头大雪未停,自然是不能出去赏雪了。
韩清漾只闷在屋子里处理余下的事务,他总揽着两地的赈灾事宜,个中的调度与琐碎的事情多如牛毛,一忙便到了中午时分。
他刚一抬头就对上周炎宗怨怼的眼神,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韩清漾伸手揉了揉后肩,软声道:周炎宗,你替我揉揉,好不好?
周炎宗认命似的走到他身后,替他按着肩膀。
我现在成了你的奴才了?
韩清漾笑着道: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好哥哥,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怎么就成了奴才了呢?而且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谁啊?你要不当这个皇帝,只是个寻常人家的贵公子,我自然就不用理这些了。
左右是说不过他了。
周炎宗恨的牙根痒痒,一心只想着等晚间的时候,再好好讨回来。
午后,两人歇了个午觉。
韩清漾是在一阵浓郁的焦香味里醒来的。
多子和多福刚从炭盆里将烤熟的山芋还有栗子等掏出来,韩清漾就起来了。
多福笑着道:主子,您起的正是时候呢,刚烤熟的,热乎着呢。
周炎宗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主仆三人正围在一起,也不知说了什么,全都笑了起来,韩清漾更是笑的前仰后合,伸出乌黑的手指要往多子的脸上抹。
韩清漾见了他,便剥了一颗栗子送至他嘴边。
刚烤好的,可香了。
周炎宗张口吃下。
韩清漾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意,你吃了我亲手剥的一颗栗子,明儿可得还我十颗,必得是你亲手剥的才行。
周炎宗:......
不知不觉中又欠下一笔债了?
李壮刚一回到雍州城就匆忙的赶了来跟韩清漾汇报潍州的情况,见了周炎宗也在着实吓了一大跳。
九哥,晚上喝两口?
周炎宗瞥了一眼韩清漾,今晚不行,明天吧。
李壮心中了然。
小别胜新婚,他可不想替戚猛背锅。
简单交代了潍州的事情后,便退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多福叫住了他,往他怀里递了些烤熟的干果。
我们烤的太多了,将军也尝尝吧。
李壮收下,对着多福点了点头,便转身消失在了月亮门后。
冬日的夜来的格外早些。
天一黑,周炎宗就张罗着让多子和多福将晚饭端了进来。
韩清漾在周炎宗那灼灼的目光里坐立难安,忙让多福又烫了壶酒送了进来。
周炎宗轻蔑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韩清漾满脸无辜的看着他。
我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之人能有什么坏主意啊?
周炎宗仰头喝下他倒满的酒。
酒味辛辣,回味却是甘甜。
韩清漾也跟着陪了一杯,几杯下肚之后,眸子里便有了醉意,人也大胆了起来,他勾着周炎宗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趴在他耳旁轻声道:酒能助兴,这便是我的坏主意。周炎宗,你上当了吧。
周炎宗喉头滚动了一下,狠狠的亲上了他的唇。
这样的当,他就算每天都上也甘心情愿。
韩清漾似是醉了,窝在他的怀里,却还不停的要酒喝。
周炎宗沉着脸将他手中的酒夺了去。
不许喝了。
韩清漾红着眼圈望着他,惺忪的眸子里瞬间就盈满了水光,他委屈巴巴的道:周炎宗,就一杯,再喝一杯就不喝了。
周炎宗拿他没办法,仰头喝下杯中酒,然后覆上了他的唇。
酒香味在两人的鼻端来回萦绕着。
最后一杯酒喝完,韩清漾跟个小奶猫似的,舔了舔唇。
这酒真甜!
周炎宗起身将人横抱而起,朝着床边走去。
韩清漾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
周炎宗,我答应你的事可从不食言。
他无声的说出了四字。
任君处置。
周炎宗那埋在心头的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哑着嗓子道:回头可别哭着求饶。
作者有话要说: 韩清漾:撩人我是专业的。
第47章
书房。
屋内没烧炭盆,戚猛和李壮进来的时候,皆都忍不住搓了搓手,这些日子他们跟着韩清漾,早都习惯了屋子里暖暖的,香香的,乍然来这冷冰冰的书房还真有些不习惯。
戚猛小声的抱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说说咱们从前的日子过的多糙啊。
李壮咧嘴乐着。
怎么着?想找媳妇了?
戚猛牛眼瞪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的跟你不想似的。
李壮未置可否,大步往里走去。
戚猛追了上去,你说咱们拼死拼活打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有朝一日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吗?况且我二十好几的人了,想一想怎么了?
两人进了里间,见周炎宗正全神贯注的剥栗子。
男人的手糙,想要将栗子上那层绒毛给剥干净,着实有些考验耐心,可周炎宗非但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反倒是嘴角偶尔会牵起一抹弧度。
清冷的屋子里飘着淡淡的栗子香味。
戚猛伸手想要拿一颗尝尝味道,谁知手刚伸出去,手背就重重的挨了一下。
周炎宗冷眼看着他。
戚猛嘿嘿的笑了起来,九哥,你也太小气了些,不过是颗野栗子罢了。
周炎宗停下手里的活计。
京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