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他哥的自负心和暴脾气,能承认错误就已经是要了他半条命了,要他再当面承认是自己的失误,才导致了这场乌龙,简直是想让他去死,所以他压根就没有解释是自己搞错了,只囫囵地承认是自己干的。
而聂寒既然不知道,自然以为他哥一直是冲着他去的,心里本来就因此积了许多年的怨气,再加上这次他哥又是气势汹汹,态度当然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这样两个人碰在一起,能心平气和地谈话那才叫奇怪,只有越谈越崩,越搞越坏。
难怪他哥那天回来之后,简直都快气爆炸了,聂寒也硬得跟个棒槌似的,态度一点不肯软,还跑来他家里,干脆把他劫了回去。
林初时一时也不知道该叹气还是该叹气。
聂寒抿抿嘴唇,难得地露出一种有些尴尬似的,不自然的神色,他说:“我一直以为当年的事,是你哥有意的,不知道其实是这么回事,所以那天,对你哥哥说了一些……不太客气的话。”
诚然,他哥揍了聂寒一顿,无论原因是什么,事实都是很恶劣的,但主观性和非主观性之间,差别还是很大的,性质也完全不同了。
甚至的确可以说是,误会一场。
虽然当时聂寒听到林父这么说,只以为他们是在避重就轻,心里还觉得讽刺。
林初时看他一眼,然后拍了拍他:“没关系啦,本来就是我哥做错了事,你生气也是正常的。”
聂寒看看他,没有说话。
“不过说起来,有一点我一直觉得特别奇怪,”林初时突然想起来,疑惑地说,“我哥要找的人,是跟踪我的人,怎么就找到了你头上呢?”
聂寒突然一顿,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瞥开。
林初时看着他,突然灵光一现,倾身凑上去,有些贼兮兮地,说:“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聂寒脸色微微紧绷地,嘴唇也抿紧了,没有理他,并开始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林初时却没感觉到似的,反而凑得更近了一点,他看着聂寒的眼睛,说:“总得有个什么原因吧,还是说那会儿跟踪我的人,其实就是——”
最后一个字没吐出来,聂寒绷着脸,打断了他:“不是我。”
林初时眨眨眼。
聂寒两腮的肌肉动了动,脸部的肌肉却很僵硬,仿佛很难为情,片刻,他才说:“当时快要高考了,每天自习到很晚,我注意到有段时间下晚自习之后,你都在找人一起回家,好像不敢一个人走,但是有一次怎么也找不到同行的人,我看你好像快要哭了,就背了书包,跟在你后面,看着你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