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公司,你想,我现在会接吗?”顾子夕冷笑,起身拿着电脑便往外走去,谢宝仪原本放在他手边的文件,他一份也没带。
顾东林看着面前的文件,不禁脸如死灰——他原本想让财务在做了估值后,报一个内部出售价和外部出售价。
看来,这个顾子夕也是做足了功课,经营上的数据他一手掌握;财务上的数据,怕是也清楚明了。
只是,他把自己逼到现在,目的就是让自己彻底退出顾氏;而他现在不接,难道是想借投资人之手,将自己25???份分散拆卖,他一分钱都不花,就成为顾氏现在最大的股东?
顾子夕,这个帐,你未免也算得太精了。
想到这里,顾东林气得双手紧握成拳,青筋直冒——顾子夕,你狠。
如果顾东林猜想是真的,他基本没有一点点抬高股价的可能性了,唯一能控制顾子夕的,就是让除顾子夕之外的股东购买,而不至于让股分过于分散,让顾子夕的15???里独大。
只是,他们现在肯定是不肯拿钱出来的,而要自己内部转让先不收钱,那也不行。
顾东林沉着脸站起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准备下去好好儿想想对策——其实,至于顾子夕是不是分文不出便捡了个最大股东的便宜,他也只是心有不甘,还不是他现在最看重的事情。
他原本是想抬高股价,逼顾子夕接盘,他想要顾氏、想做最大股东,就知必须拿钱,而对他资产情况的预估,他也知道他拿不出来。
在这场较辆里,就算是输,也不能让对手好过了去,这是他的本意:可现在,他输得彻底,而对手却赢得轻松。
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东林,今天的消息是怎么回事?”一个月没有主动联络他的郑仪群,破天慌的给他打来了电话——对于公司的事情,她虽然远在法国,却是了如指掌。
对于顾氏,她何曾真正的放手。
想到这里,顾东林心里越发的恼怒,顾不得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哄得她有些回心转意,在电话里冲口说道:“还不是你的宝贝儿子干的好事,他这是要把我逼到绝路上呢?”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仪群?”顾东林到底还是担心她生气。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再争下去,不过是个两败俱伤。东林,你就放手吧。”郑仪群淡淡的说道:“公司已经到了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的地步,上游买不到原材料,下游供不出货,银行还欠着贷款,这样的公司,交到子夕手里,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是输了,他也未必赢。双输的结局,顾氏,倒成了业界最大的笑话了。东林,好歹你也是长辈、好歹你也在商业打拼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结局,于名于利,你可有一点的好处?”郑仪群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已经疲惫得不想在件事上多说,却对他的顽冥不化,又无可耐何。
顾东林皱着眉头,对电话里的郑仪群沉声说道:“现在不是我罢不罢手的问题,他是要逼我到绝路,现在的股价、现在的市值,已经要跌破发行价了,他还在放消息刺激,你说,我要怎么放手?”
电话那边,郑仪群又沉默了半晌,才出声问道:“你想什么价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