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看她一眼,挑了挑眉,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向晚也就不耽搁,牵着意儿的手便往一旁的酒楼而去。
酒楼的规模还算不错,能被凤羽挑上眼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差地儿!
向晚进去的时候还是店小二过来招呼,看到身后紧跟上来的凤羽,掌柜的立刻丢下自己的账本儿上前来恭敬道,“七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只是不知爷要用些什么?”
凤羽没说话,他身后的随从当即道,“准备一件上房,我家王爷要带公子夫人用膳!”
向晚听到“夫人”儿子,眉头跳了跳,虽然那随从的话并没错,但是和凤羽的王爷名头连在一起却很容易让人误解,或者说,他故意存了这份让人误解的心。
不过这到底不算什么大事儿,向晚也懒得斤斤计较,只是在掌柜的恭请下,跟着他的步子往二楼走去。
“这是小店最好的厢房,不知王爷夫人和公子要用些什么?”
凤羽没答话,向晚已经直接挑了个向窗户的位置,往椅子上一坐,大大咧咧的敲着桌子道,“老板,把你这儿最贵的招牌菜上一桌,记得,要最贵的!”
“这……”掌柜的乐呵呵一笑,看向凤羽,分明很开心又有些忐忑。
凤羽在向晚对面坐下,淡道,“就按她说的来。”
掌柜的立刻喜滋滋的应道,“好嘞,小的这就吩咐下去,还请王爷夫人公子耐心稍等片刻,菜品马上就来。”
他转身就要走,向晚却直接唤住他,“对了,先上口茶,记得上最好最贵的!”
掌柜的闻言,立刻看了凤羽一眼,见他没说话,立刻点头应“是”,这才退了下去。
意儿有些局促的坐在一旁,向晚知道他对凤羽必定又崇拜又害怕,小孩子一般都是这样的心情,尤其是这种大家族的孩子!
向晚伸出手来握住意儿的手道,“喜欢吃什么跟娘说,娘让厨房去做。”
意儿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向晚知道他心里的怯意,随即看向凤羽,道,“好歹是你儿子,你亲自给你儿子点几道菜!”
凤羽看了她一眼,眸光扫过一旁的意儿,顿了顿,便吩咐了一旁的随从几句,随从立刻领命出去了,意儿也因为此,才敢抬起头偷偷看了他这个父亲一眼。
凤羽没看他,只是视线落在向晚身上片刻,然后便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放到向晚桌前道,“这是一张地契,是本王在城内买的一间四进的院子,生活用品和侍候的下人本王都已经安排妥当,你从三王府搬出来,带意儿住进去。”
向晚闻言眸光这才落在那张纸上。
有县衙的官印,的确是一张地契,上面甚至画上了房子的简单结构图,看得出来环境不错,而且面积还不小,应该值不少钱!
向晚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凤羽道,“什么意思?”
“虽然你是休弃之身,但如今已是自由身,你住在三哥的宅子里,男未娶女未嫁,只怕被人说闲话,所以你搬出来最合适。”
“闲话?”向晚笑了一声道,“我只是暂住而已,有什么闲话?再说了,就算是有闲话,我也不在乎,行得正坐得端,怕别人说?”
凤羽脸色凝住道,“你对自己的贞洁就真的这么不在乎?”
什么贞洁?住在人家王府就是坏了贞洁了?王府那么大,别说她还是单门独院,即便不是,那也没跟凤澈同处一室,院子里那么多丫鬟下人,那那些丫鬟是不是都没有贞洁了?
向晚拿起那张地契,细细看了看道,“那这么说,我如果接受七王爷的地契就算是保住贞洁了?”
凤羽一凝,看着她不语。
向晚随即将地契放下来,轻笑道,“接受七王爷提供的住所和接受三王爷提供的住所,两者之间,七王爷觉得有分别吗?又何必多此一举?”
凤羽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沉着声音道,“这般说来,在你眼里,本王与三哥根本无甚分别?”
“不,当然有。”向晚轻笑一声,缓缓道,“在向晚的心里,七王爷曾为心爱之人置向晚于不顾,甚至与死神擦肩而过,而三王爷……则三番两次搭救向晚于危难之时,这差别,可就大了呢!”
“向晚!”凤羽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本王说过,曾经的事情的确是本王有失偏颇,但既然事情已经查明,本王对你也再无半点责怪之意,为何你非要揪着从前的事情不放?”
“我揪着不放?”向晚猛然冷笑一声,她其实很想说正因为他的绝情,他的所谓“有失偏颇”夺走了真正向晚的性命,但显然,这话她不可能对着这个男人说出来,“如果不是我自己奋力救回自己的性命,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应该是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