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有劳凤夫人了!”
向晚点了点头,跟管家要来了需要的工具,这才缓缓切割了伤口部位。
杭夫人不忍去看,直接便背过身。
匕首取出来之后,伤口也一清二楚。
刀口整齐连贯,切口方向略略从下往上倾斜,说明行凶之人身形比杭公子略小。
向晚转眸看向当晚留宿,而且能得杭公子以茶相待之人,发觉这杭家的基因不错,每个人的身形都很高大,细细一对比之后,只剩几个晚辈比杭公子身形略小些,她当即沉下眸光,一言不发将杭公子伤口缝制妥当。
“不知当晚杭公子最后见的一个人是谁?”
杭夫人此刻转过身来,擦了擦眼泪看向一旁的下人道,“明三,你跟随炎儿左右,你告诉我,那晚最后一个见过炎儿的人是谁?”
那被唤为明三的男子上前几步回禀道,“当晚接风宴散后,公子便回了房间,再没有出来过……对了,非要问最后一个的话,后来小翠进去送过茶水。”
被点名的婢女小翠当即便胆战心惊回禀道,“奴婢当晚的确送过茶水,不过公子那时还好好的。”
向晚看向那小翠道,“你仔细回忆,公子当时在做什么事情?”
小翠细细回想,“那天宴会,公子松回房时便已经喝多了,我去的时候他就坐在那张桌子旁……就是有血的那个地方。我送来之后,公子便挥手让奴婢出去,奴婢不敢多做停留,当时就走了。”
“那又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是小的。”明三上前道,“公子醉酒之后有些不舒服,我便送他回到房间,可是他当天似乎是心情不好,不让我服侍,所以在使唤小翠送茶之后,我便去歇息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怕公子醉酒不舒服,特意起早去让厨房煮了醒酒汤送给公子,就在我端了醒酒汤敲公子房门的时候,却发觉门居然没有上锁……我当时纳闷,入内一看,这才看到公子坐在桌边不省人事……”
“小翠你走时,房门有没有带上?”
“奴婢记得是关好了的!当晚风有些大,我怕公子醉酒吹风着凉,所以走的时候特意将门给带上……”
向晚看了看二人,随后转过身去看向凤澈。凤澈看了她一眼,缓缓走向四周的窗边。
向晚也跟着走了过去,细细看了看开着的窗户。
窗户上没有任何痕迹,地上除了一滩血之外也没有别的线索,向晚走到凤澈身边,凑近了他道,“杭公子死的时候是挣扎过的,说明他并不是当时就故去,他的指甲缝里有碎屑,我看过了,就是他死时靠着的那张桌子上的,但是碎屑里是有血污的,也就是说他当时染血的手碰过那张桌子,可是你看……那桌子干干净净,很显然,凶手清理过现场,也就是说,杭公子当时死的时候坐的位置很可能并非是他身死时所处的地方,而地上的血迹,有可能是凶手将他尸体搬到椅子上后,这才陆续滴落下来的!”
凤澈沉眸,“杭炎所处的地方是整个山庄的前院,若是有动静很好传出去才对!所以当晚房间内应该没有传出太大动静,而至于凶手为何要擦掉血迹,伪造出一个假象出来,无非是让我们认为杭炎是自杀。那封遗书呢?”
向晚正在想那封遗书的事儿,闻言立刻看向杭夫人询问遗书,杭夫人立刻便将遗书拿了出来交给了他们。向晚当即便找了一些杭公子平日的书稿拿来比对,字迹的确是如出一辙。
只是……
身侧的凤澈忽然从她手里接过书信,看了一眼之后眉目便垂了下来,轻道,“这虽是杭炎的字迹不假,却应该不是他亲笔所写,而是拓下来的。”
向晚点了点头,“不错,凶手虽然想伪装遗书,也做得天衣无缝,可是细看便会发觉还是有不同之处,如果所猜没有错的话,杭公子这些文稿之中必定有拓印过的痕迹。”
“拓印?”杭夫人诧异之极。
“不错,这封书信是在杭公子原本笔迹的基础上拓印下来,所以杭公子文稿之中必定有蛛丝马迹!”
“而且这些字显然需要一个一个拼凑,所以,应该很容易能找到!”她话音落,又询问杭夫人道,“杭公子可有书房?”
“有的!就在这里面。”杭夫人说着走到那书案的里侧,缓缓拉开帘子果见里头许多书架,而且书籍文稿摆放都很整齐。
向晚与凤澈对视一眼,两人旋即移步过去,对着那些书稿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