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挑开帘子,将匕首上的蛇往外一甩,那蛇的尸体顿时落入道路旁边的草丛中,向晚随即回过头来,朝众人露出一个无害的笑脸,然后取出帕子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道,“还是王爷给的匕首好用,不然我一下子还未必刺得死它。”
阿穆珠一颗心已经沉进了谷底。
她抬起头来面色暗沉的看向阿达威。
阿达威深知她的个性,不用猜也知道那条蛇是她放的,瞪了她一眼之后,这才重新翻身上了马。
而身后的朝阳从马车上下来,看了阿穆珠一眼,忽然一个近身上前,未出鞘的长剑已抵在阿穆珠衣襟处,随后只听得朝阳冰冷无情绪的声音道:“贪玩也要有个度,你若是伤了向姑娘,我敢保证,王爷定要你阿达氏一族给她陪葬!”
阿穆珠一惊,当即睁着大眼睛吓得说不出话来,朝阳冷眸看了她一眼,随即不再理会她,翻身便上了一旁的马背。
眼看着一行人从她身侧离开,阿穆珠身形晃了晃,身后的随从急忙上前扶住她,她顿时气急败坏的甩开他们道:“闪开,滚!统统都给我滚!”
她气得一跃上马,打马便朝了相反的方向而去!
下属不知所以,急忙跟上,却看见刚行了两步的阿穆珠转身又返了回来,直接跟上了大部队。
向晚坐在马车内,深知刚刚的蛇必定是阿穆珠所放。
刚刚那条黑白相间的蛇虽然无毒,但是若被它咬到,必定也得痛个好几天,阿穆珠这丫头胆子的确大得很,却没有想到,她向晚也是胆大之人。
这些蛇虫鼠蚁她何曾惧怕过?前世训练多数时候都是在渺无人烟的树林,那里头可是什么东西都有,她若是连蛇都怕,早已活不到今日了。
不过瞧得出来这个阿穆珠心思挺多,看来,必要时候,她还得防一防了!
雪城属北,人烟稀少却也辽阔无比,地域面积足足有三个京城那么大。
因此从云赫这边前往北邱,马车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
刚行至北邱区域外,北邱里头忽然便涌出了大批的护卫,将一行人团团围住,随后,只见得一位年过花甲的粗犷男子,一身异域装扮,头上垂了两个辫子下来,且留了一脸络腮胡子,瞧见阿达威便瞪大了眼睛道:“阿达威,你还有脸过来?怎么着?是想与我们北邱一战是吗?可你这带的人是不是也太少了?”
阿达威这边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将阿达威等人围在中间,谨慎地盯着北邱这边的人,似乎对方稍有异动,他们便会拼死血战一般。
朝阳从人群中上前,看着北邱首领,“穆尔哈达,我传王爷命令,将阿泽雅陪葬一事押后,此次前来,就是了解王子死因的。”
朝阳跟随凤澈在雪城多年,穆尔哈达自然是识得他的,视线在他身上定了片刻,旋即冷笑起来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阿达威搬了救兵来了,难怪这么嚣张。怎么?王爷不是来了雪城吗?怎么就派了秦大人过来?阿泽雅从前不是他的心头肉么?呵……还有一个女人!”
他视线在向晚脸上掠过,分明不屑。
“休得胡言乱语!”朝阳出声呵斥,同时道,“王子死得突然,具体是何原因尚未查清,你若草芥人命,挑起两部内斗,王爷必饶不得你。”
“饶?”穆尔哈达睁大了眼睛,“现在死的是我的儿子,不是他阿达威的儿子!如果是他阿达威的儿子,他会这么冷静吗?我好端端的儿子无故惨死,难道我还不能讨公道了不成?”
“穆尔首领自然可以讨公道,但这公道一定就在汨罗公主身上吗?穆尔首领确定杀了汨罗公主,王子的仇就了了?”
向晚忽然出声,上前一步。朝阳有些担忧拦在她前面怕北邱的人伤到她。向晚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随后从后头上来,站在最前的位置平静看着穆尔哈达。
“你又是何人?”穆尔哈达眯起眼睛,一双虎目不怒自威。
“我不是什么人,只不过是为了公道说一句话而已。如果王子非阿泽雅公主所杀,穆尔首领杀了阿泽雅公主,岂不是上了两部和情?”
“哼,黄毛丫头,口出狂言!”穆尔哈达盯着向晚,“证据确凿,岂容他云赫一族抵赖?”
“既然穆尔哈达说证据确凿,那可否公布于众?若当真是阿泽雅公主所杀,我们自不会护她。也让云赫部落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