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当然怕!”向晚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羊奶酒,闻了闻,露出一副欢愉之色才道,“不过我心理素质好,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一切便都还有机会,冷幽珏肯定在想我们来的目的,不过他既然放我们进来肯定是断定我们不会有所收获了。”
她看着阿泽雅压低声音道,“事实上,我们也不需要有所行动,在这军营里一切活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关于那个情况,我们只能智取!”
阿泽雅点了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羊奶酒道:“这酒闻起来很香,似乎同云赫北邱的都不一样,我们尝尝?”
向晚勾起唇角,举起酒杯来同她碰杯,两个人开怀大笑地饮了酒,吃饱喝足,这才走出了营帐。
夜色已正浓,向晚看着外头的巡逻侍卫,不着痕迹与阿泽雅对视了一眼,阿泽雅朝她眨了眨眼睛,她随即便转身往主帅营帐而去。
整个大营,前面是训练场,后面则是休息区,她们所住的地方离冷幽珏有两百米距离,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所过之处,隐约可见营帐门口来往的将守,看上去应该都是一些有品阶的官员,不过这些人中间也参杂了普通将士,也就是说,主要的顺序什么的还是打散的,并不好查。
不过阿泽雅跟来便是与她兵分两路的,只要给她多一些时间,凭她的聪颖和美貌,相信她能打探出来。
冷幽珏营帐外有人把守,不过显然是冷幽珏事先有吩咐,那几个守卫并没有阻拦她。
向晚直接就大步走了进去。
营帐内的炕上摆了一张小矮桌,桌子上有几碟下酒小菜和一壶酒。
冷幽珏斜倚在炕上,抬目看着门口方向,瞧见向晚进来,神色不动,等向晚走近了,他才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喝一杯。”
向晚闻言倒是老实坐了下来,不过待看见面前的酒杯,却是直接将酒杯移开,随后取了茶碗给自己倒了碗茶,这才道,“一起喝酒可是你们男人们爱做的事情,我是女人,就没必要引这杯酒了吧?”
冷幽珏依旧是懒散靠在那里的模样,闻言忽然看了她片刻,向晚直视着他的眼睛,瞧见他的眸色似乎是在一瞬间变了一下的时候,依旧未动,眨眼之后,他的眼珠子又是一如开始的深黑模样,仿佛刚刚刹那变化只是错觉。
“不怕我的幻术?”
“冷门主要会对自己的朋友用幻术么?”
冷幽珏看了她一会儿,才面无表情道,“你算什么朋友?”
“当然算!”向晚直视着他的眸子,“牢房内,我救你可不止一次,你也帮过我,都说朋友之间是互相帮助的,既然我们都曾互相帮助过,怎么不算朋友?”
“那是曾经,但是现在你男人正在攻打我的天下,你觉得我们还能算朋友?”顿了顿,他忽然起身,前倾了身子,凑近了向晚幽声道,“除非,你离开金元朝,离开你的三王爷,投入本将军的怀抱!”
那双犹如黑夜般的瞳孔内看不到星星点点的光亮,犹如一个魔鬼地狱一般。若非向晚自小出入诡异场所多了,还真会被这样一双眸子吓到。
闻言,她看了冷幽珏片刻,忽然也跟着凑近了身子,吐气如兰,“在来之前,我特意打听打听了你的事情。听说你这一派的幻术若想至高无上,须得维持童子之身,也就是说,你若是不放弃你的织幻术,你就一辈子不能娶妻生子,是不是?”
冷幽珏原本还饶有兴致的神色忽然间沉了下去,脸色也完全黑了。他盯着向晚,随后便抽回了身子,往身后的炕上一靠,眼尾上挑,极具魅惑之姿,“你也说了那只是你听到的。所谓耳听为虚,单凭耳朵听到的,又怎么能肯定呢?”
向晚笑了笑,“虽说耳听为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言,肯定有他的因由。反正我是对太监男人不感兴趣。”
“你……”冷幽珏明显是生气了,瞳孔似乎是放大了几分,那眸底的黑色也是愈发诡异了些。
他随即头一偏,看向营帐门口方向:“向晚,你别不识抬举。本将军知晓你这次来必是有所图,在这里本将军先告诉你,不管你图的什么,都不会如愿,从现在起,你和你的那位姐姐只许待在营帐之内,若没有本将的吩咐,不得擅离营帐半步!”
“别介——”向晚忽然就笑了起来,“翻脸比翻书还快那是女人,大不了,我陪你喝了这杯酒就是!”
向晚言罢便拿起刚刚被推开的酒抬头便喝了下去。
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酒,辛辣无比,当即便呛得她拼命咳嗽,随后又喝了一大碗茶,似乎半点不解喉间的辛辣之感,她当即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瞪着对面的冷幽珏道:“你这什么酒啊?是人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