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你带那叫真宁的小书童去了医馆?”
“嗯。”
“林良善,你别给我嗯嗯,会不会说话?”
“哥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林良善夹了青菜,细嚼慢咽起来。
林原被她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给气到,吸气,平复心情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我怎么觉得你对那小书童有些不同呢?”
若只是把人救回府上,给一份活计就算了,可现在是什么,不仅是可以跟着一起去国子监,而且今日她还带他去医馆,他从未听说哪个大户人家会特意带仆人看病的。而且,陈娘还和他说,开给真宁的月薪是二两银子,也是林良善吩咐的。
林良善:“我不过是看他脸色不对,怕他得病,把病气传给我。”
这话倒是合情合理,林原道:“既然他身体不好,便不用他了,我再重新给你找个书童。”
“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自从闵危当了林良善的书童,林原就常提起这件事。
林原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真宁,都不顺眼。
“若是你执意要给我找个书童,只要比真宁长得好看,那我就换他。”也是被说的多了,林良善烦道。
林原被她这话给惊到,随之一阵气闷。
林良善自小就喜欢好看的东西。小时,他抱着她到大街上玩,只要被她看上的玩意,不仅好看,价格还比其他的贵上好几倍。
有一次,林原刚给她买梅花糕,一没注意,回过头,便见她拽住了一个长相俊美的公子的衣角,掉牙的嘴一直在叫“漂亮哥哥”,一旁的女子不知所措。林原满脸尴尬地去拉她,又和那对男女再三道歉。
正因林良善这一爱美的特性,后来就栽到了江咏思的身上。
林原懒得再说话,饭都要吃不下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气饱了。
“哥哥,我和你说一事。”林良善目露哀戚地看着他。
一见她这眼神,林原就觉没好事。
“什么?”
“我想让你帮忙找个教武师傅。”
林原抬眼瞥她:“做什么?”
“红萧这几天一直在我耳边嚷嚷说想找个武功高深的师傅来教导,我才想让哥哥同意的。”
林良善朝红萧递了个眼神,红萧立马心领神会,道:“公子,是我一直缠着小姐的,不怪她。”
其实红萧这几天并没有和林良善说这件事,但她欣喜地接受这个说词。她自小习武,虽努力用功,也有所成就,但到底没个老道的师傅指教,有些地方受到了阻碍。她不好意思将这事同林良善说,怕麻烦她,也怕这样后,没个尽心的人照顾林良善。
林原想了想,感慨道:“这府上怕只有红萧一人还仍习武的。”自从威远将军林安逝世后。
“明日,我便去找人。”
说来红萧并不像一般世家小姐身边的丫鬟,她更像林良善自小的玩伴,林原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甚至觉得有些愧疚,忽视了身边人的诉求。
“哥哥辛苦了!”
“多谢公子!”
翌日,刚到国子监,林良善便被江寄月、李兰芝围住,她们问道:“你昨日怎么没来?”
林良善笑道:“我昨日起晚了,便懒得来了。”
“起晚?你又睡懒觉了?”李兰芝道。
这样的事从前便有,只是这个月林良善都是按时上课的,两人都以为她“改邪归正”了,却又是犯懒了。
一边的闵危低着头,脸有些红。
散了学,林良善在江寄月耳边,悄声道:“月儿,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江寄月被她这一声称呼给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她道:“好好说话。”
“什么忙?”
林良善颇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我想让你帮我问问你家堂哥,他有什么想要的?再有十多天便是他的生辰了。”
“原来是这事,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他马上要过十七岁的生辰了。”江寄月道,继而疑惑地看她:“你怎么不亲自去问他?”
“善善,我怎么发现你这次回来后,就不常去找他了呢?以前你可是经常去的。”
男院离女院那么近,林良善从前常在下课后去找江咏思,被他人拿来说笑。这一个月,没人瞧见了,也难免议论纷纷,说什么“林小姐是不是不喜欢江大公子了?”,只是这样的流言,不过半日的功夫,就没有了。林良善自然也不知道。
“我现在淑女一些,不好吗?”
毕竟徐幼娇就是如此,矜持娇弱,她现在是有意在江咏思的面前摆出这样的姿态,不主动去找他。刚回国子监的那天,是她上一世已经太长久没见他,忍不住想见一面罢了。
江寄月:“好是好,就是感觉怪怪的。”
“你就帮帮我吧。”林良善可怜巴巴地瞧她。
江寄月却有些无奈,她道:“你昨日没来上课,是不知道莫老夫子来了梁京,堂哥昨日就没来国子监,到焦纵山拜访莫老夫子去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恐怕帮不了你。”
林良善微皱细眉,道:“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