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有关你重生的事告诉其余人,绝不会背叛你。闵戈还未回京,我可以和哥哥说,让他事事待你如贵客,直到你回了镇北王府。”
闵危听着她抽噎不断的话,沉默良久,道:“你以为我的意思是这个?”
他将她的脸掰过,拿过绣帕,给她轻轻擦拭起泪水,叹息一声,换了脸面,温声哄道:“小姐,别哭了。”
林良善的眼眶泛红,怔怔道:“我要回府。”
***
近几日,江咏思睡地不大安稳。
正巧,定神用的云鸦熏香用完了,他一时烦闷,便和书童学素前往香铺购买,顺道去万宝轩看看,有无中意的事物。
却在刚进门时,见着一群人谈论书画。其中一矮胖男人腰间挂着一块双色玉佩,瑞兽白泽的形态。
徽记当铺的掌柜正与好友高谈阔论,时不时炫耀这新做成的玉佩。
“我家公子请你到茶楼一聚。”
掌柜转头,见着穿着装扮上好的书童,疑惑道:“你家公子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
“我家公子正是城东江府出身,想与你说些事。”学素也不懂,老实道。
城东江府?那不是江太傅府上吗?掌柜忙不迭地与好友告辞,高高兴兴地前往茶楼。
进了雅间,正见里面坐着的白袍少年,儒雅之姿,身形挺健。江咏思亲自斟了一杯蒙顶甘露,递予对面桌上,温和笑道:“阁下如何称呼?”
掌柜掩饰不住激动,忙接过茶,道:“我是徽记当铺的掌柜,叫王寿,也不知江大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江府在梁京城有好些商路,若是能搭上,那可是财源广进啊。
江咏思也不多废话,直言:“方才,我见着你的玉佩好似不是凡品,很感兴趣,便想询问来路。也不知王掌柜是否方便?”
掌柜愣了下,眉开眼笑起来,将腰间的玉佩拿起,道:“江大公子说的是这块吧?”
“说来这块玉佩还是赝品,并不是真品。曾经有一小子来我的铺子,想要典当真品,我开出六百两的价,可那小子说要考虑考虑,后来未再来过。”
掌柜摸着胡子,嘿嘿笑道:“说来不才,我这人对喜爱之物一向记得牢。那人未来典当,我将玉佩的样式画下,专找巧匠制作,花费了近半年多的时间,才得到这块玉佩。只可惜这玉质和技艺远远比不上真品。”
江咏思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白,声音有些冷:“你可还记得那人模样?”
“倒是记不得了。”掌柜道。
忽而一拍脑门,道:“对了,我记起有天还在万宝轩看到他,跟着林小姐一起去的,但晃眼间,那小子就不见了,我还道认错人了。”
“林小姐?”江咏思心下沉了几分,道:“哪个林小姐?”
掌柜:“是刑部右侍郎的妹妹。”
霎时,江咏思的神色大变,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似着霜雪,冰冷冻结。
上月,梁京城中遍播流言:京城中有邪祟作怪,将影响大雍国运。且这邪祟专附身病弱女子身上,残害双亲。
许多人道这邪祟恐怕就是林府的小姐,有好些隔街的邻居亲友,专买了辟邪的符纸在家门贴挂。
江咏思听闻此事后,立即着人去查事情真相,却未料到这事是徐幼娇所为。同时还得知她曾派人暗杀林良善一事,大抵是为了失踪的真宁。
只是还未等他动作,徐幼娇却溺水身亡,就连祖父也不得其中关窍,只知是玉空道人向圣上的提议。
再加之先前江寄月不小心说露嘴:“善善和真宁两人的事,是徐小姐告知我的。”
此间种种,不由让江咏思联系起那个支离破碎的梦。
“是了,哥哥,我告诉你,这次的主意可不是我想到的,正是你心心念念的太子妃和我说的呢。”亲妹江迎曼如是说。
太子妃?
江咏思在见过徐幼娇后,又从做了贵妃的姑母处,得知养在她名下的太子喜欢徐幼娇,有意等她及笄后提亲,选作太子妃。
这无疑都与梦中相合。
玉佩,他也在梦中见过,那着玄色锦袍的男子腰间,就有这般的玉佩,几无二致。
真宁?镇北王世子?
待学素将人送走,见着自家公子沉着脸坐在窗边,冒着热气的靛蓝瓷纹茶杯被紧紧捏在手心处。
“公子,这茶水烫手。”学素不安道。
江咏思回神,唇角紧抿,道:“你继续派人去找真宁,无论花费多少银钱精力,都一定要找出他。”
“等等,她身边的那个护卫也一并查清楚来历。”昨夜那幕,实在刺眼。
***
连续多日,林良善在嘱咐张管家事事安排好闵危所住的院子后,就待在屋内,哪里都不去。
院子的雪人,看着太令人心烦。
“红萧,你去把那个雪人打散了。”
“小姐,那雪人多好看,打散做什么?”
林良善不免生气道:“我让你打散,你还问我这许多!”
等见着红萧脸上的愕然,她鼻尖一酸,涩然道:“你帮帮我吧。”
“好,小姐,我立刻去,你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