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蓁的话,沈山挺起上半身,双手撑住毯子,利用双手一点一点往前挪。
叶蓁继续摇动拨浪鼓,“小山子好棒,加油,还差一点点就能拿到拨浪鼓了哟。”
不一会沈山爬到叶蓁的脚边,伸手捉住叶蓁的裤脚。
叶蓁抱起沈山,把拨浪鼓送到他手上,“小山子真棒!现在拨浪鼓是你的了。”
这个时候没有机器腿,未来的二十年、三十年也未必能制造出适合他用的机器腿,因此沈山需要学会爬行,学会靠自己的双手完成一些简单的动作。
“累不累?”
沈山抱住叶蓁的脖子,将脑袋贴到她的脖子上,奶声奶气喊:“累,妈,手累累。”
“妈妈给你揉手手好不好?”
“好。”
叶蓁亲了亲小山子的小脸蛋,随后轻轻给他按摩双手。
沈山是个乐观的孩子,即使双腿不能行走,他的未来也会一片璀璨。
门外响起说话声,叶蓁抱着沈山走到门口往外看。
是沈北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带回来两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
“妈,他们是我的朋友。”
两个少年极为有礼貌,一前一后给叶蓁打招呼。
“叶婶好,我是赵仁国。”
“叶婶好,我是赵仁川。”
两个孩子都是长木生产大队仁字辈的孩子,比赵礼差两个辈分,比大队长差一个辈分。
赵仁川是大队长家的小儿子,今年十四岁,跟沈北同岁。
“你们好。”
“妈,我们回屋看书。”
叶蓁侧开身子,给三个孩子让出一条路,“去吧。”
沈北带着赵仁国和赵仁川走进屋,三个孩子说说笑笑走进沈北兄弟几个的房间。
叶蓁找出背带把沈山背到背上,难得沈山带小伙伴回家,可得好好招呼他的两个小伙伴。
叶蓁想起刚来那会去山上摘的青梅,青梅直接吃味道酸苦,不过做成青梅酱则酸甜可口,非常适合用来做蘸酱。
她不久前做的青梅酱应该能吃了。
叶蓁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瓦罐,打开瓦罐的瞬间闻到一股酸涩味道。
伸手进去沾了沾青梅汁,“酸!”
叶蓁被酸得眯起眼睛,酸是酸了点,但没关系,加点糖进去熬煮就没有这么酸了。
叶蓁舀出半碗酸梅酱,又从地窖拿出十来个番薯,把番薯清洗干净切成手指头粗细的条。她打算给孩子们做炸番薯条,炸番薯条沾青梅酱简直是完美搭配。
屋里,三个孩子躺在床上看书,赵仁国翻开下一页书,吸了吸鼻子说:“沈北,你家炸猪油吗,好香啊。”
沈北打开窗户,“不是,我妈在炸薯条。”
赵仁国和赵仁川没吃过炸薯条,闻言一起问:“什么是炸薯条。”
“就是用油炸番薯条。”
赵仁国不可置信极了,“你家竟然用油炸番薯?”
赵仁川同样不可置信,“你妈妈真大方,我阿婶可扣了,平时煮菜经常不放油。”
赵仁川说的婶不是婶婶或者小婶子,而是他的妈妈。这里的人喊父母不喊爸爸妈妈,也不喊爹娘,而是喊叔叔和婶婶。
比如说赵仁川喊他爸喊阿叔,喊他妈则喊阿婶,其他长辈则喊什么伯,或者什么叔伯。
叶蓁端着一盘炸番薯条,一碗放了糖的青梅酱走到房门口,“我能进去吗?”
沈北跳下床,两个孩子快速跳下床,端端正正坐好。
沈北打开门,叶蓁走进屋,“我做了些炸番薯条。”她把东西递给沈北,“厨房有菊花茶,渴了喊沈北去拿。”
话落,叶蓁转身离开,不再打扰几个孩子聊天。
沈北把炸番薯条放到桌上,赵仁国和赵仁川急忙跟过去,赵仁国伸手过去沾了沾盘里的盐沫,“咸咸的。”
赵仁川咽了咽口水问:“给我们的吗?”
沈北往他们手上一人塞一根炸番薯条,“嗯,吃吧,炸番薯条要趁热吃才好吃。”
他拿起一根番薯条,沾了沾青梅酱后塞进嘴里,咀嚼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炸番薯条的香味和沈北吃东西时发出的咔嚓声热得赵仁国和赵仁川使劲咽口水,但他们觉得炸番薯条是金贵玩意,不好意思吃。
“别看我,吃你们的。”
赵仁川又问:“真的吃吗?”
沈北又拿起一根炸番薯条,“嗯,我妈特意做给你们吃的。”